往黑罐那挪去,瞥见最里面摆着个独特的小黑瓶,刻着念奴娇三字,底下标着一行小字,绝不可用,心道,这必是极厉害的毒药了,于是趁苏修靖不注意用药包顺走了一半。
他不知道的是,这念奴娇被标上绝不可用,并非因为它是多厉害的毒药,而是因为它乃是古今第一淫药。
他盖上茶壶,心道,等我杀了这碍事的秃驴,再去砍了那李不光。
他端着茶进了禅室,见无生正坐在蒲团上闭目敲着木鱼,他走近前,与无生相对而坐,将茶托放至一边,自觉不好开口打扰,就安静地坐着,听着咚咚咚的木鱼声。
敲了一个时辰,晏伶舟听这木鱼声听困了,捂嘴打了个哈欠。
无生睁开眼,问道,“施主可要诵经?”
晏伶舟眯眼笑道,“我不会诵经,只会唱歌,法师,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啊?”
不待无生回答,他便自个唱了起来,“好郎君,入门来,将妾搂抱在怀…”
无生沉声道,“施主。”
晏伶舟停下来,温温柔柔地问道,“法师,干什么啊?你不喜欢听么?”
无生道,“佛门清净地,怎可唱这些靡靡之音。”
晏伶舟道,“法师错了,声无哀乐,皆人移情,你心中腌臜,听佛音也只会想着下流事,心中干净,听我这些淫词艳曲也只觉似是佛音。”
无生微怔,瞧晏伶舟的眼中闪过丝异样的情绪。
晏伶舟给他倒了杯茶,笑道,“喝不喝茶啊?”
无生看了眼那茶,摇了摇头,只摇头的动作有些涩滞。
晏伶舟面色如常地放回茶杯,道,“我再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啊?”
无生不答,闭眼敲起了木鱼。
他便又自顾自地唱了起来,“好郎君真厉害,将妾的脚儿抬,脚儿抬,操乱了乌云儿歪…。”
淫曲一声一声地唱着,木鱼咚咚咚地敲着,声高些,木鱼便急些,声低些,木鱼便缓些,倒是两相宜。
此后他日日都端茶去禅室陪无生,唱歌给他听,问他喝不喝茶。
他看不顺眼和尚,存了恶心他们的心思,在这佛门重地每每都打扮得轻佻放荡,好像下一秒就要去接恩客似的,他还犹嫌不够恶心人,弄出些花样玩,有时扮失足良家,有时作淫情尼姑,有一次兴起了穿娼妓衣服,还往肚子里塞了圆枕,作孕妇模样。
和尚们嫌他扰乱佛心,要赶他出去,都被无生拦阻下来,只无生让他在禅室里待的时间越来越短,他扮怀孕荡妇那一次,无生连门都没让他进。
“法师,开门来。”他在门外娇娇地喊。
无生不敢靠近门,语声干涩道,“施主且回。”
“我今儿还没听你念经呢。”晏伶舟挺着个大肚子,就去开门。
无生哑声道,“莫进来。”忙后退几步,说来奇怪,他武功高强于晏伶舟甚多,这时却怕起了晏伶舟。
晏伶舟以为会被无生阻拦,稍使了力,不成想门一碰便开,身子不由得往前栽。
无生身子往后仰,脚往前挪,手往前接,见晏伶舟手抓着门框自己稳住了身形,只觉手心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