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直称长姐的名字。”
“……”鄢以衡的喉结剧烈滚动着,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陷进掌心肌肤。几秒沉默后,他只能恭敬地开口,“姐夫,姐姐,新婚快乐。”
鄢琦望着他狼一般的目光,背后渗出冷汗。他递来蓝丝绒礼盒时,拇指故意擦过她腕内侧淡青色的血管。
“见面礼。”关铭健突然插进两人之间,将鄢琦挡在身后,红包锋利的边缘划过鄢以衡掌心,“大陆习俗,长者赐,不可辞。”
红包厚度异常,敞开的口子露出的分明是迭瑞银的本票。鄢以衡捏着红包的指节发白,突然轻笑出声:“姐夫果然……周到。”
管弦乐队适时奏起乐曲,关铭健揽着妻子转身,低声在她耳畔道:“他碰到你了?”温热掌心覆上她方才被触碰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那圈淡青痕迹。
他从侍从手里接过那把银质甜点刀,塞进鄢琦手里,指尖熨平她手臂上竖起的鸡皮疙瘩,“切蛋糕吧,琦琦。”
双方父母站在两边凝视着他们,关铭健感觉到她的僵硬和余悸,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别怕,琦琦。”
“你爹地也没什么可怕的,”他从后紧紧拥着她的身体,“学会去直视他们。”
他陪她一起落下第一刀,树莓果酱顺着切面流了下来,上面糖霜雕刻的天竺葵在阳光下渐渐融化。关铭健摸着她逐渐平复的脉搏,“抬头。”
鄢琦呼吸微滞,在他讲话的间隙里,抬起精巧的下巴,目光扫过笑意吟吟的母亲,扫过林卓宁精致优雅的妆,扫过关岭依旧冷峻的眉眼,最后是她父亲。
鄢鼎也在笑,可他虚伪的面容里藏满了算计,他看向自己,就好像在打量自己费尽心机打造的作品。而她作为作品,的确卖了个好价钱。
所以他面前对自己露出了满意。
树莓酱粘在手上,就像是父亲粘稠的血液,而她才是那个执刀人。她忽然有了一瞬间的伤人冲动,把刀片插进那些坏人胸膛里,然后……
“他们活该,不是吗?”Ivy冷笑起来,她久违的声音又出现在耳畔。
“别说了。”她低声反驳,喘息也急促起来。她担心自己无精打采,这一整天直到现在都没有服过药。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对,可镁光灯就在前方,各类报纸都争相想要拍出精彩的头条。
关铭健勾起唇,礼貌地对大家说:“我们只切第一刀,剩下的大家自己切,算是大家一起分这份幸福。”
他轻轻引导鄢琦转身,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肩头,指尖抚过她颤抖的睫毛,“吸气。”
她努力回过神来,艰难地再次跟随他的指令呼吸。
“你连呼吸都听他的,是不是以后就离不开他了?”那个穿着破洞牛仔裤、在CBGB后台偷喝威士忌的Ivy,对她比了个中指。
“别说了。”她苍白地反驳,胸腔起伏地愈发剧烈。
“琦琦说想去补妆,”关铭健脸色微沉,替她找着借口,“大家先吃,我陪她去。”
“他们感情真好,”林卓宁的好友捧着蛋糕感叹,谄媚地对着她笑了笑。可林卓宁却只是淡淡地笑笑,望着儿子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心口发慌。她早觉得鄢琦似乎有些秘密,而儿子也一直替她保守着。
他转身带她进了一个拐角,躲开所有人的视线,手掌放在她的脖颈后,“琦琦,醒醒。”
鄢琦眼神有些涣散,她看着漂浮的Ivy向她扑来,而她仓皇着抱头,却没挡得住她再次涌进自己的身体。
头痛得像要裂开,可她却只能抱着男人的身体,像抓着河流里的那根浮木。
“Ivy,别折磨她了。”关铭健用力抱着她的肩,沉声道。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女人猛地抓过他的手臂,欲在他的虎口上重重地咬了下去,却被他拦下。
关铭健直接解开西装袖口,将小臂递到她唇边,温柔地抚摸她的耳垂,“待会还有录像,咬在看不见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