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经半年。
方闻钟像没事人一样, 他大?一结束,学习成绩很好, 拿到了国奖,正式成为一名大?二?学生。他的人缘好了很多, 针对他的男生变少了, 尤其女生,多的是喜欢跟他说?话?,或凑到他面前打招呼欣赏他的脸,遇到这些,方闻钟都会回以?善意的微笑。
他身上的锋芒被拔光,还?学会了伪装, 好像从萧疏家离开的那天,他就丢掉了一部分灵魂。
那部分灵魂热情、赤忱,较真、阳光。
通通留在?了过去,因为方闻钟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它。
在?夜晚无人的时候,他会用最厌恶的感觉贬低自己,在?白天的时候,他又成了进步飞速的学长。方闻钟也成了别人的‘学长’,‘白月光’。
事关父母的旧事,方闻钟出生的真相,他不追问不评价,对萧疏的责怪,更是无从谈起。
毕竟已是过去,方闻钟迟迟放不下的,是他和父亲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无论萧疏怎么?说?方闻钟是在?他的诱导下一步步深爱上他的,但方闻钟的的确确爱上了他!且情逐日深,他想念他的容貌、声音,想念在?他身边的被照顾、温暖,想念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令他害怕的自己,比如在?床榻上和萧疏抵死缠绵。
每每想到这个,方闻钟都极其痛苦,他恨不得捶自己的头,可?萧疏没有一刻从他的脑子里被捶出去过。
萧疏欺负他,明明知道父亲的渊源,却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方闻钟却放不下他,他理应干脆利落地离开,再也不要见他想他不是吗?
大?脑不受控制,身体也不受他控制。
听到学校有一个讲座,好像是渊枢资本的一位前辈来了,还?是A大?校友,方闻钟尽管内心知道希望渺茫,却还?是跑去看?讲座。
下了课,他旷掉和同学约好的小组讨论,急匆匆地迈着?长腿跑去会堂。
他在?门口急喘着?气,打开的一点门缝里,看?到台上的人不认识不是萧疏,方闻钟弯着?腰愣在?原地久久没缓过来。
抬起头,他眼睛红了,机械地往宿舍走。
浴室水流冲刷着?他的大?脑,他的身体颤抖、泛红,方闻钟终究把手放下去。
在?那迟迟没纾解过的地方,萧疏各种碰过的地方,堕落、沉寂。
颤抖着?出来时,方闻钟再也受不住,在?水流之下无声地干嚎,大?哭。
他的挣扎显得有些可?笑,身体被分裂成两?半,一半唾弃一半走不出萧疏的包围。
方闻钟爱萧疏,明知道他和父亲有过什么?,明知道因此他的由来是一个噩耗,却依然在?心里纂改不了这个事实?。
于是他接受了,只是表面坦然。
方闻钟变得虚伪,他能面不改色地听别人提起渊枢资本、萧疏,能放过自己,想他就想他,想过了继续学习,哪怕在?浴室里自助也能安慰,不过是正常生理现象,他还?年轻。
萧疏就这样成了他的一个寄托,他不用见到他,方闻钟翻看?着?一张张和萧疏一起滑雪的照片,面无表情地怀念。
忠诚被分左右,左边是对自己的良知、伦理负责,右边是对他的爱情托底。
周五下午,方闻钟从一个老教授那儿回来,他这学期选修了教授的一门课。
课上方闻钟其实?没多表现,只是尽量坐在?前排,每次都认真听完、做笔记,或许是他的这点引起了老教授的注意,他频频提起他回答问题,逼得方闻钟课下更加学习认真,多准备,然后课上再被老教授指导、欣赏……
教授检查完他的作业,又推荐他一些学术论文看?,“多了解了解,”他拍着?方闻钟的肩膀,方闻钟从他办公室走出来,还?有点受宠若惊。
最近好像,他的专业课老师也对他关注了很多,方闻钟走在?路上,察觉到自己越来越多课外的别的同学没有的作业,顿了一下脚步。
真是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