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寻我了。”
青稚眼圈周围泛起的淡红愈深,抿着唇低低嗯了声,“……我去帮你收拾行李”
“不必了,我本来就没甚可收拾的。”
被青稚捡到时,她周身不过就一身衣衫,一把枪,一个装了银元零钱的钱袋,一张旁人看不懂的图,还有半块贴身的碎玉。
“这些日子多谢青小姐照料,只不过蔺瑕身上全部银钱怕是也抵不了药材费用,还请青小姐待蔺瑕归家,来日必差人将银钱还上。”
青稚垂着眸,几乎是从胸腔勉强挤出的气音,唇瓣都在发颤,“你不用还的……”
她声音实在太轻,段明玦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转身往外走了几步,没过一会儿怀中抱着一株白花回来。
“我瞧这株慈恩素长得极好,生在那破院里可惜了,想着替它挪个地方,你这药庐就很好,你觉得怎么样?”
青稚秀气地吸了下鼻尖,望着对方怀里那株兰花轻声道,“嗯,挺好的。”
段明玦眉心微紧,“你不喜欢吗?”
青稚咬着唇,眼底涩意再次浮上,清婉的脸上露出笑意,“我……喜欢的。”
段明玦见小医女似笑了,于是满意地点点头,寻了药锄刨坑将兰花种下了。
“以后你在后院种药,前廊用来种花,甚好。”
段明玦起身抖去衣上的泥,随青稚一道进屋清洗。
小医女今夜着的这身水碧色旗袍极显腰段,干得她身姿窈窕,素肩秀颈。段明玦薄唇微动,收回目光拎起桌上的茶壶替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饮完。
“嗯嗯!嗯!”
卧房外的青子邦浑不消停,一直用脚蹬着桌倚,口中还不停发出哼叫。段明玦嫌他吵闹,趁着青稚出门打水,将青子邦拎出药庐丢得远了些。
青稚回来不见青子邦,得到的却是段明玦淡淡一句,“近日天暖,在外边待上一夜他也冻不坏。”
这人明日就要走了,青稚今夜左右也想随着她,于是趁段明玦洗漱从衣柜里捡了床毯子去屋外替青子邦盖上。
“嗯!嗯!”
被堵住嘴的青子邦躺在地上目眦欲裂,身体拼命扭动,地上的浅草都被他蹭出一层浮土。青稚瞧了眼屋内,默声将青子邦拖到檐下替他盖好毯子。
“子邦,你委屈一晚,明日一早我定放你回去。”
“嗯!嗯!”
青子邦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珠几欲瞪出来,掌骨都要被他自己捏碎。
安顿好青子邦,青稚回房铺床。
第一次见蔺瑕,那人浑身是血倒在杏花树下,将她救回药庐整整三日未曾醒过,眼下却已是大好,要归家去了。
铺好床,出门替那株兰草浇了水,青稚站在下风口,皙白的手背在眼角轻轻挨了挨,忽地听见屋内东西打碎的声响。
“蔺瑕!”
青稚赶紧进屋察看,却见仅着寝衣的那人头发散着,手臂撑在桌上,口中正急促喘着气,地上是摔碎的茶杯。
见青稚进来,满面潮热的段明玦紧咬牙关,伏在桌上厉声道,“你给我喝了什么!”为何会突然腹涨酸疼,身子好似火烧一般。
青稚被她这副模样吓坏了,赶紧扶着段明玦去床上躺下。可如今浑身燥热的人哪里经得这等勾人坤泽来碰,青稚刚抱住她,就被人一把捉住手往身下摸。
又欲又烫的东西抵在柔嫩的手心抖了下,吓得青稚直接哭了出来。
“不要……”
段明玦绷直小腹咬牙吐息,心知自己应当是“中招”了。
回想这一日入口的东西,料想青稚断不会下药害她,那便只有不久前饮的那杯茶了。段明玦松开拿住青稚的那只手,艰难地指了指桌上的茶壶,示意眼中尚噙着泪的青稚闻闻是否有异常。
“你精通药理,你且看看,这里头可被人下了东西。”
青稚赶紧揭开壶盖闻了闻,又用手指蘸了茶水尝了口,这下更是急得眼泪止不住往下落,“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