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院子里有头有脸的妈妈,当下不敢托大,还了半礼,那婆子诚惶诚恐侧身躲了,又笑到:“三少夫人折煞奴婢了。”如筝掏了荷包,那江氏看了看苏有容才笑着接了,又谢:“三少爷,三少夫人,二少爷还在请安,请您二位随奴婢到偏房暂候吧。”

苏有容点了点头带着如筝到了旁边厢房,有小丫头来上了茶又退了出去,如筝低声笑到:“那江妈妈是你的人?”

苏有容呷了一口茶水才笑着摇摇头:“你才是我的人呢。”又在看到如筝略带嗔怪的眼神后轻轻拍拍她手:“我一向敬着她,她也时常跟我说些不打紧的,不过江妈妈还是老太君的人。”

如筝点了点头,暗自思忖了一下,能在主院有这样一个眼线,已经是不易了,更何况若真的往春晖园安插自己的人,也算是对亲长不敬,想来苏有容是不会干的,当下心里就有了三分计较。

不多时,那江氏又进屋为二人上了一盘小点,笑到:“三少爷,少夫人,老国公老太君并夫人还在叮嘱二少爷,怕是还得有一会子呢,您二位略用些点心垫垫吧。”

苏有容笑着点点头,道了声辛苦,又似不经意问到:“二嫂已经走了?”

那江氏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回三少爷话,二少奶奶今早就没来,说是房里传了大夫,具体情形奴婢们也听不清楚,只知道应该是和二少爷有关,如今老国公正训斥着呢……”说到此处她声音渐低,福身退了下去。

江妈妈退下之后,苏有容和如筝面面相觑,心里都是一惊:难不成苏百川把如筝给打了?!

短暂的惊愕后,苏有容唇边就挂上了一个冷笑:“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大概说的就是这对儿贤伉俪了……”

虽说背地议论长兄肯定是失当,可如筝还是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如婳虽是她双重的亲戚,却实在是勾不起她半丝怜悯,她只是奇怪,苏百川一向自诩端方君子,怎会在洞房花烛夜殴打正妻?

还没等他二人多议论几句,房门又被人敲响,这次却是个小丫头进来福身报上,说是国公老爷和老太君有请。

苏有容笑着起身朝着正房走去,如筝也垂首跟了,堂屋的帘子撩开,主位上的老国公和老诰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郎才女貌,伉俪和谐的图景,他二人看着欣喜,脸上才浮起一个微笑,刚刚因为苏百川带来的怒火和晦气也逐渐消散了。

苏有容带着如筝在堂屋站定,旁边早有丫鬟摆了两个七彩碎拼莲花的垫子,苏有容和如筝恭恭敬敬地跪了,向着老国公等人扣了三个头,请安问好,又接了旁边管事婆子手里的茶,恭恭敬敬地给老国公老诰命和廖氏敬了。

老国公喜得赶紧叫他们起身,连说了几个好,老太君伸手招过如筝,笑着褪下手上一对儿赤金镶红宝石的镯子递到如筝手里:“好孩子,今日看着,可是更水灵了呢!”

如筝看看那镯子上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吓得赶紧推辞:“祖母,这……”老太君却笑着一摇头:“祖母给的,可不许推辞。”如筝这才郑重谢了赏,退到一边。

老诰命这里爱的不行,老国公仔细打量了如筝几眼,心里却是一酸:像,真像!这念头一闪,看如筝的眼神里便也充满了怜爱,呵呵笑道:

“不愧是林家的孩子,这品貌,配我家三猴子,可惜了!”

老诰命瞥了他一眼,老国公的笑容里就带了一丝尴尬,几声笑掩了过去。

轮到廖氏,出手倒也还算大方,掏了个品相很好的翡翠簪子给如筝簪了。

敬茶完毕,又是一番叮嘱,廖氏特地替一早就去上了大朝的苏世子传了训示的话,才向老国公老诰命告辞,出了堂屋。

如筝恭敬地退到一旁,看着廖氏离去的背影,知道她定是赶着去安抚如婳去了,心里暗自摇了摇头。

老国公留了二人早膳,如筝麻利地给老国公老太君盛汤布菜,老诰命却伸手拦下她,自招了旁边丫鬟伺候,反倒是一个劲儿催她多用些。

吃的饱饱的夫妇二人和两位老人告辞,出了主院春晖园,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