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要实行,他又迟疑。

怕邬怜就此放手。

谁又能心甘情愿等一个给开空头支票的男人。

*

晚间的自习室静谧无比,只有轻轻翻卷子和笔珠划过纸张的窸窣声。

邬怜做完手中的题,就想找瞿闻要答案比对,可转头就见他满头生汗,单手紧紧压着胃部,眉心暗拧。

她凑近些,轻声问:“胃疼?”

“没事。”瞿闻翻出她那套题的答案, ? 取过她做好的卷子,就要判卷。

一只嫩白小手压在写得满满的卷子上,邬怜声音小,但语气莫名强势:“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宿舍取药。”

不等瞿闻拒绝,女孩子已经起身,她转头动作很快,梳起的马尾垂得柔顺,发尖在他胳膊上迅速扫过,漾起说不上来的心动涟漪。

许是走得急,邬怜没注意,膝盖撞到桌腿,疼得她倒抽冷气,但只是囫囵揉揉就往外跑。

发生这么多事,自己只是胃痛,她就慌了。

瞿闻唇角勾起,心中自嘲,当初不过是抱着让父亲满意的心态,才和她谈恋爱。

如今,他玩脱动心,却要抓不住她。

邬怜跑得很快,远远一段距离,她来回不到十分钟,喉咙口都涌上血腥味。倒出药片,她把自己的杯子给他用,关心的话带出粗喘,“你先喝药,如果还疼,就赶紧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