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英当即拍板道:“只要三弟妹愿意,霍家这门亲,我来想法子!不出三日,定有交代!”
她说完,就恨恨走了。这回瞧着,倒真有个嫂嫂样儿了。
烤柿子,遗怜自己是不吃的,转手扔在了小几上。秋白想去捡起来吃,遗怜还说她:“桃酥那儿多的是,这块儿我都捏坏了。”
秋白有些神游天外,又问:“您还放心二太太?”
要说李佩英有多大的本事,况遗怜不敢替她打包票,但笼络一个日渐衰败的霍家,应当还是不在话下。
“随她闹去。这一回,她必然尽心竭力,她怕我留下来,分元家的钱产……”
一语未了,蕉叶先连滚带爬地跪倒在遗怜脚边,嘴里大喊着:“不好了,三太太!三太太,不好了!”
问他怎么个事,他却大哭道:“五少爷在城郊跑马,不小心摔下来了……”
后面的话,遗怜已经没耐心听了,带上秋白,就往元暮江住的地方走。蕉叶不至于蠢到现在还不请郎中,就是不知道元暮江伤势如何。跑马摔跤,到底摔哪了,是头,是膝盖,还是腿……
好的,希望五少爷没事。
没事啦,男一号至少要到大结局才可以死吧~哈哈哈
真是酷
〇九、引渔
伤在左腿,应该是从马上摔下来,又被尖利的树杈划了一道。血流了不少,小腿肚上的肉也被剜去一块。元暮江躺在床上,满头虚汗,却不喊疼,只用一种淡淡哀怨的眼神看向继母,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遗怜稍稍别开脸,反而去问郎中:“伤到要害没有?他还小……”
那郎中也是常年给达官显贵瞧病的,闻弦音知雅意,话说得十分中听:“疼一阵子是必然的,好在都是皮外伤,养养也就好了,太太宽心便是。”
不会落下伤残就好。遗怜叫来秋白送郎中出去,自己则替元暮江掖了掖被角,又吩咐下去,要丫头小厮们仔细服侍。
元暮江刚开始还时不时看继母一眼,等遗怜装腔作势地训起下人来,他索性拉过锦被蒙住头,朝里躺了。
继子近来的脾性,就是遗怜也有些捉摸不透,未必是孩子大了,也学着大人想心事了?遗怜这回终于往里走了两步,试探着把元暮江从被子里拉出来:“午后就出去跑马,一大天不饿么?鸡汤煨的玉尖面,要不要吃?”
这两句话,似乎“长辈”的意味就没那么浓了。虽然还是淡淡的,却像老友闲谈一般随和,不是以前那种身份有别的口气。
元暮江眼儿还闭着,拽被子的手却松了力道。遗怜轻轻揭开,近乎于蹑手蹑脚,依旧是那双含着愁绪的桃花眼,不由分说地盯着她瞧。这回她也察觉到哪里不一样了,说不上来的怪异,元暮江的眼神,丝丝缕缕的,倒像要把她整个人勾带了去。
太可怕了。
面是桃酥去厨房端的,当然也由她来喂元暮江吃。遗怜退到不远处的榻上,惊魂不定地喝了一碗茶,回想起元暮江刚刚那个眼神,忽然坐立难安起来。新婚夜的种种已然滑天下之大稽,总不至于他们母子两个,还要闹出更稀奇古怪的笑话。
或许,就像老太太说的那样,是该替元暮江寻一门亲。霍家那边,也要加紧办。
看着继子吃下东西,脸上也有血色了,遗怜叫来蕉叶嘱咐几句,就往回走。闹这么一会子,天都黑了,老太太那里,也要人去回话,紫檀都过来问好几趟了。
元暮江依旧平躺在床上,伤口传来微弱的痛感,红灯帐底,泪眼迷蒙,他知道继母已经离开了。就在刚刚。人总说当局者迷,但有些事,其实还是局中人的感受最为贴切。
今下午在西郊猎场跑马,几个交情好的都来旁敲侧击,问他继母是不是要改嫁。都是从小熟识的玩伴,倒不至于幸灾乐祸,单纯就是担心元暮江会不会因为家里的事,耽搁明年秋闱。他毕竟是考过一次的人,再要失利,只怕就真的走了他父亲的老路,那对读书人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元暮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