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同?一刻,眼前也霎时一黑。

周围似乎隐隐有什么东西奔涌而来?,谢镜泊心中莫名有不详的预感,下意识将怀里?的人揽得更紧,下一瞬,却感觉怀里?人的重量一寸寸消失。

“不要”

谢镜泊瞳孔瞬息紧缩。

他再?顾不得眼前一片昏黑,踉跄着爬起身想要带着人离开,但却无?法阻止怀里?的人逐渐消散。

“燕纾,师兄……不要,你不要走……”谢镜泊终于忍不住,近乎嘶哑地颤声开口。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尾音带着熟悉的调侃。

谢镜泊蓦然睁大眼,身形僵在原地。

下一瞬,怀里?的重量一瞬完全消失。

谢镜泊踉跄一步,眼前终于窥得一点清明,不顾眼周的刺痛,极力睁开眼低下头。

燕纾不见了。

如同?方才的八万春一般,仿佛一瞬间……消弭于无?形。

谢镜泊眼眶一片猩红。

“不,不可能……”

他骤然转过身,踉跄着不知往哪里?走去,俯身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旁边的边叙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掌击在他后颈。

他抬手接住无?声无?息倒下的人,目光落到谢镜泊紧攥的手指间,神?情微微一凝。

谢镜泊手间攥的,是一件碎裂的布料。

那布料上绣的,是四大宗之末,扶摇念的门徽。

·

一年后,惊蛰将至,茶雾弥漫。

檐角铜铃撞碎满城梨花,青石板缝里?已攒了层湿漉漉的碎花。

离京城不远处的一个?茶馆内,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喧闹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扶摇念近几月忽然又开始在坊间游走了,好似是要调查什么……”

“果真如此??不是说那扶摇念门主病重,已修养一年有余了?”

“修养好了呗,一年前销春尽出了那么大的事,这扶摇念身居四大宗之末,如今又与销春尽互为敌对,不得赶紧壮大起来?……”

那两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话语一时间顿了顿,又不约而同?地瞬息转移了话题。

“那扶摇念是四大宗内最神?秘的一门,但算卦、暗访等都?无?人能及。”

“那岂不是六界又要开始登门求助”

“是,而且他们的门主向来?神?秘,这么多年都?未曾露过真面目,一直戴着一玉色面具,怕不是面容丑陋,不宜示人……”

“对,对,我?还听说,他仿佛就是个?病秧子,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了”

那两人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手中茶盏一震,紧接着滚烫的茶水蓦然溅起,浇了他们满手。

那两人瞬间痛呼一声,手忙脚乱地瞬息站起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茶壶内传来?一声东西入水的轻响,紧接着有一道红色身影瞬息闪过。

不远处,幕帘后的雅间传来?轻微的杯盏磕碰的轻响声,一个?白衣宽袍之人斜倚在榻上,闻声懒散睁开眼。

“你出去一趟,阵仗怎么这般大啊。”

那红衣人脚步一顿,看着面前之人慢吞吞撑着身子坐起。

垂落身后的雪色白发被暗纹绦带松松束着,沾着药香的广袖滑落至肘间,露出一截伶仃腕骨,垂头轻喘间,发尾轻轻扫过脸上覆的半扇玉色狐狸面具。

那面具竟是半透的冰种翡翠雕成,白狐戏月的纹路间,隐约透出内里?清绝的眉眼。

那红衣人神?情间浮现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卧榻上的白衣人未曾察觉,只微微侧过头听了一会儿,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你脾气何?时这般烈了,往那茶里?下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让他们噤声两日,好管管自己胡说八道的嘴。”

那红衣人低哼一声,将手中仍旧飘着白雾的药碗没?好气地往桌上一搁,却是快步上前,小心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