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阑声音戛然而止。
他有些愕然抬起头,对上燕纾略带笑?意的平静目光,没一会儿便招架不住了?。
“燕公子……您如今身体好些了?吗?”
他小声开口,下一秒却看?燕纾眼眸闪了?闪,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笑?非笑?地叹了?一口气:“姜衍又吓唬你什么了??”
他说他今日院子内清清冷冷,危阑、松一他们这?几个爱闹的都没有过来?,让他一觉难得安稳睡到了?下午,醒来?时还一瞬有些惆怅。
危阑愣了?一下,立刻摇摇头,别过脸,欲盖弥彰地小声开口:“没有,姜公子没有吓我……”
床上的人?却不理他说了?什么,放在锦被上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有些失落地低声开口:“这?样……那难得我刚才还这?般伤心?,还以为阿阑有了?新欢,自己忽然失宠了?呢。”
“没有,我怎么可?能去找别人?”
危阑瞬间慌张转过头,对上燕纾促狭的目光,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他蹙了?蹙眉,泄气般又跌坐回脚踏上,却也自知已经瞒不住,小声开口:“姜公子真的没有吓我们……”
“只是姜公子说,您这?两日都需要?多加休息,让我们不要?打扰您,耽误您休息……所以我早晨也没敢找您来?练功……”
“那你怎么现?在还是过来?了??”燕纾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面?前的小孩耳尖红了?红,嘟囔着说了?一句什么,燕纾愣了?一下,眼眸间笑?意一瞬加深,却装作没听清般又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危阑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咬牙,放大了?声音再次开口:“因为我担心?您。”
“松一哥早上说早上给您送药时见到您,说您脸色还是不好,我心?中总是惦记着,练功也练不下去,干脆想着就远远过来?看?一眼就好……”
他顿了?顿,又想到什么般,声音没忍住又放低了?些许。
“而且松一哥还说,进来?您这?里之前要?先?注意一下,看?看?周围谢宗主在不在,免得我打扰了?什么事情……”
危阑小声开口,话语间透露出茫然,没有注意到燕纾神?情一瞬间有些微妙。
燕纾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小孩神?情越来?越难过,终于忍不住蓦然抬起头。
下一秒,危阑只觉得头顶微微一暖。
“我哪有那般虚弱。”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抬手随?*? 手呼撸了?一下面?前人?有些毛躁的头发,慢悠悠开口:“别听姜衍和松一瞎说,我身体不一直这?样,没什么事的,别担心?。”
危阑却摇了?摇头:“不是的,不一样。”
他虽然不懂医术,但却能明显感觉到,这?六日下来?,燕纾精神?一天比一天差,越来?越嗜睡。
危阑有一日数着回廊漏进的日光,看?着燕纾身上披着的白狐氅一寸寸褪去暖意,到昏黄完全褪去的那一刻,轮椅上的人?果不其然头微微往下一坠,垂首沉沉睡了?过去。
然后下一刻,一袭玄衣的人?便会踏着最后一缕斜阳出现?,仿佛早已守在这?里般,俯身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
好几次,危阑都看?到,轮椅上那人?原本虚搭在扶手上的苍白指尖,在被抱起的瞬间蜷住谢镜泊身上的玄衣暗纹,唇角控制不住地微微翘起,又装作睡的极沉的样子将脸自然埋到他怀里。
危阑有些看?不懂,但落日余晖洒落的那一瞬却只觉得……分外美?好。
他如今看?着面?前明显身形消瘦了?一圈的人?,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仰起头,小心?拉着面?前人?的衣角:“燕公子……您不要?有事,好不好?”
“您不要?生病,一定要?好好养病,我会好好练功,练得很好很好,好到您能同意让我拜您为师……”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忽然听到面?前的人?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