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般,不是已经很好?了?……”

他不清楚谢镜泊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正是这样,他才更慌。

他那天模糊地听姜衍提起?过两年间谢镜泊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寻找真相,被长老殿狠狠斥责后,仍旧……未曾放弃。

燕纾不愿让谢镜泊落入如此境地。

而他不同。

他如今已一身狼藉,再落入泥潭,也没什么问题。

周围的天色已经昏暗,燕纾气血不济,这一会儿?意识又模糊起?来。

面前的人手还稳稳搭在他腰间,掌心间热度滚烫。

燕纾勾了?勾唇,慢慢往谢镜泊怀里蜷了?蜷,低低开口:“四方大典那开场礼,有什么好?去的,我才不去。”

他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如今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慢慢合上?眼,呼吸逐渐平缓下来,没有注意到一片黑暗间,原本安睡的人慢慢睁开眼,目光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他。

·

边叙在他的“威慑”下,到底没敢再改那轮椅。

燕纾虽然怎么看那轮椅怎么嫌弃,但旧的那个?已经被边叙拆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用那轮椅间的暗格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危阑喂招玩。

只苦了?危阑,练功莫名一下子上?了?强度。

第五日时,姜衍一大早便神色匆匆地跑过来,把完脉后叮嘱了?他一大堆,让他今日一定不要?出院,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燕纾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却也没有揭穿,只听话?应下。

檐角悬着?的琉璃檐铃在青玉砖上?投下琥珀色光晕,燕纾缩在廊下,托着?下巴头一点一点地偷偷打瞌睡,被院内被迫委以重任的危阑小声提醒,迷迷糊糊醒个?神儿?,没过一会儿?却又倦了?。

下午,院子里忽然多了?两个?来蹭课的小崽子。

“你?们来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懂什么医术、毒理,剑术更是一窍不通你?们四方大典让我辅导,不怕到时候直接垫底啊?”

燕纾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面前的人,却见松一摇了?摇头,抬手将一沓书?放到桌上?。

“师父说?了?,你?肯定懂的,”松一指了?指桌上?那些书?本,“诺,你?看,你?明?明?……”

燕纾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瞥过面前那有些古旧的封皮,神情瞬间一僵。

那是他从前自?己的手稿。

他脑海中一时间一片空白,下意识往后躲了?躲,下一秒,却听松一认真开口。

“师父说?,你?明?明?和写这些手稿的人是至交好?友,对这些手稿都颇有研究,指导我们绝对没有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望着?燕纾的样子却是一愣:“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燕纾愣了?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他紧绷的身子一点点放松下来,有些犹豫地凑上?前,指尖轻轻拂过那熟悉至极的书?皮,却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这些东西我早已忘记了?,你?们还是回去问你?们师父吧。”

他一边说?一边摇着?轮椅就要?转过身,松一却锲而不舍地一直跟在他身后。

“你?就教教我们嘛燕公?子,危阑也能跟着?学一学从前每次师父让你?辅导我们的时候,你?不从来都乐呵呵应着?,为?什么今日就不愿意了??”

“今日我累了?,要?休息了?。”燕纾推着?轮椅头也不回地往房内走。

“可是二师伯说?您明?明?刚起?床。”

燕纾一噎,眼珠转了?转,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我是说?,教你?们太?累了?。”

松一眼眸蓦然睁大,瞬间不可置信地叫了?起?来:“哪里累了?!我和师兄明?明?学什么都一点就透,根本不需要?费心思……”

“上?次是谁一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