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地接近他,试图躺到他身上占个便宜。

弄的谢镜泊有一段时?间一直以为,装疼骗柔弱,只是燕纾惯用来逗弄他的一贯伎俩。

直到某次燕纾重病昏迷,谢镜泊终于猝不及防地看到,原来那张脸失了?一贯伪装的笑意?,是那般苍白虚弱。

毫无意?识的人?蜷缩在床上,浑身都疼的发颤,脊骨在素绢中衣下绷成欲折的弓,冷汗顺着颈侧青脉滚落,在枕上洇出暗色蝶痕。

明?明?白日里还斜倚在床上捧着一碗汤药,笑嘻嘻地骗他说“尝口青梅便不苦了?”,此时?唇边却黏着干涸的血痂和咬碎的安神香残渣是他痛到极点时?,无意?识咬破的舌尖。

【他真正难受的时?候从来不会说,只有觉得自己?已经熬过去了?,才?会将这些事当做玩笑般说出来,展露出一点端倪。】

旁边的师父似乎看出来他的怔然,抬手轻轻抚上他的头顶,安抚般揉了?揉。

谢镜泊身子轻轻一颤,他有些恍然地抬起头,声音一瞬发紧:【可……为什么……】

床上的人?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谢镜泊下意?识回过头,正看到三寸长的细针生生没入穴道?,针尾缀着的朱砂坠子随着战栗起伏摇晃,像雪地里将熄未熄的残烛。

谢镜泊身子下意?识一颤,似乎也疼极了?般,控制不住踉跄后退了?一步,正正撞到自家师父怀里。

他怔怔抬眼,下一秒,却看床上的人?眼睫颤了?颤,也慢慢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