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抬举,就图值上当得顺遂。他有那个毛病谁也不敢揭他的短啊,心里咒他早晚死在这上头,可谁有胆子和他叫板呐?他和敬事房的掌印太监是换了庚帖的把兄弟,那可是大内响当当的红人儿!他一个寿膳房的班头,一没后台,二没权势,拿什么来管那个闲事儿!
这世上,人人都有苦衷,到底苦成了柏木还是黄莲,别人未必知道,只有自己有数罢了。
周自文垂下了头,看来那位姑娘是铁打的心肠,别指着她了。也怪自己死心眼,早知道那些传闻是真的,平常多关照着她一点,何至于有今天!
他屈了胳膊深叩下去,哽着嗓子应了个“??”。
“万岁爷。”锦书裣衽请了个双安,“奴才斗胆,请主子开恩,饶了周谙达这一遭。”
皇帝转过脸看她,她既然开了口,他绝没有不答应的,甚至连为什么都不必问。只是金口玉言随意的更改,传了出去树大招风,回头怕要惹人非议。他端过茶盏吹了一口茶叶,脸上是淡得水一样的神情。他说,”你替他求情总有个说头,是什么?朕听着呢。”
周自文眼巴巴的看着锦书,也不知她能挖出他的什么好处来,不过一颗心是落了地。她愿意出个声,那动静可比打雷还大,看来他这总管的位置保得住了。
锦书说,“周谙达没犯什么过错,杨运高不归寿膳房管,寿膳房过问别处的事儿,那才是逾越。再说老祖宗用惯了周谙达这儿出的菜色,近来胃口也好,主子猛不丁的换了人,老祖宗一时吃不惯,岂不糟蹋了主子的孝心?”
皇帝也不细咂她话里的味道,要存心挑刺,三两句就能把她给打发了。这会儿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原本就是给她出气的,既然她宽仁,那赦便赦了。
他扣上杯盖把茶盏搁下了,对周自文道,“你起来吧,瞧在你当差还算仔细的份上,这回就罢了。今儿老祖宗做东,要宴请皇考定妃和庄亲王,你预备家常菜,把名儿报上来给朕听听。”
周太监僵着手脚爬起来,感激的冲锦书俯了俯身,心里盘算上了,问道,“姑娘,老佛爷有忌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