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物角落,他背对着镜头,和对面的人在交谈,手里正递给对方信封。对面是个男生,因为离得远,像素不是很清晰,但身形竟然让我想起那个在天台上的不良少年。不过大概不是,因为照片里那个男生是黑发锅盖头,而且看着对周玺毕恭毕敬的。
还是很奇怪。我正仔细端详着照片,叶骋予突然开口,“语和。”
“嗯?”我应着,视线未从照片上转移。
“周玺这个人,心机很深,你离他远点。”他慢慢翻过身躺着,看着我。
我将那张照片夹进照片堆中,放在床头柜。叶骋予很少提他,我以为他单纯吃醋,在他臂弯里躺下,乖乖点了点头,“嗯。”
“不过我会保护你的。”他又说。
我闻言起身亲了他一口。他将我的脸拨向他,和我浅浅地接吻。
一夜好眠。
第14章 | 0014 第十四章 被迫帮厨
周玺不过来我的学校兼职授课,那次会面后,我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
不过,最近总有隐身人在我周围出没。
有时下课铃响,我便催着阿柠去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被高大的盆景遮掩,隐蔽安静,学累了可以远眺休息,可惜总是被人捷足先登。
当我们急匆匆赶到时,两个座位上已经放了两本书,还各有一张纸条,告知此位已被我们占据,还分别写了我们的名字和自习时间,开始时点恰好从下课时间起。
“小语,你已经占了嘛,还害我跑这么急。”阿柠放下书包。
“...呵呵”我干笑两声,环顾未见其他熟人,“最近记性不好。”
“此书已被借阅,暂无存货。” ? 已经是我搜索的第三次,显示屏仍冷冷告知。
“欸同学,你的书落了。”当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突然被人叫住,边递给我本书。
我拿来一看,是那本我想借阅的,但是书页崭新、未贴磁条。
“谁让你给我的?”我拉住那个女同学。
“不知道。”女生只留下三个字,溜得飞快。
计量方法课,老师只爱手写板书,语速飞快,讲课内容艰深,跟上笔记都是件难事。
课间,我从阳台间透气回座,发现有本薄薄的笔记夹在专业书中。
翻开,笔记已把这门课从头至尾整理了一遍,有逻辑框架、也有公式汇总,甚至我们老师强调处都已经做了标注。
“哇。”阿柠翻着笔记,赞不绝口,问我从哪里拿来的。
“...学姐那里。”我随口编道,“喜欢就拿去复印吧。”
我把不知来源的书和资料堆在一起,拍了张照片发给周玺。
“是不是你?”我问。
半晌,他回复,“不是。”
作罢。我懒得深究,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用。
周末,我和叶骋予去我妈家吃饭。
与叶骋予爸妈家繁复的罗曼风不同,我妈偏好日式,屋内放眼尽是竹木元素,用色简约。四周窗门沿、客厅区的吊灯线笔直,角落的粗陶花瓶、厨房区水池龙头呈弯弧。晴天屋内不用开灯,自然光由玻璃窗透入。还有个庭院,山茱萸、银姬小蜡、金丝苔草错落有致,逐鹿淅淅沥沥地滴着水珠。
我妈爱收藏花瓶,有些是她旅游去古董店淘的,有些是学生或友人投其所好送的。插花与配瓶又是门学问,瘦骨嶙峋的梅花配经瓶、精致雏菊搭未上釉的粗陶瓶。
这些看起来雅致,我却很不感冒。
我小时候好动,免不了磕磕绊绊,碰碎的瓶子就不止两只手。不过不全是无意,有些是心情不好故意捣蛋。因此客厅和庭院分别承载了被我妈拎着茶君子追着打、和跪在缘侧与蚊子打架的记忆。让我想起钢琴、舞蹈老师,印象里除了她们的严肃脸就是体罚的痛感。
由此我恨上了艺术,高考悄悄改了志愿,断绝了我妈想让我当个文艺女的妄念。
“妈,安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