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
最初的愤怒燃尽后,残余下了微小的仇恨种子,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或许他可以蛰伏到一击反杀的时候,但他快没有时间了。
随着治疗的进行,他被迫反复回想之前的记忆,两个世界的说法逐渐站不住脚,为了维护自己精神的稳定,为了能够自由地行走奔跑,他不得不放弃治愈他的基因病。
被剪短磨平的指甲无法划破人族脆弱的皮肤,好在他的牙齿依旧锋利,轻易咬断了那个男人的喉咙,温热的血喷洒在他的脸上,他久违地感受到喜悦的情绪。
咬紧牙关把大拇指拽脱臼,他成功把双手从手铐里挣脱出来,耳边响起了嘈杂刺耳的声音,眼前浮现出斑斓的色块,他知道这是发病的前兆,虽然很遗憾不能把她的四肢拽下来泄恨,但也只能先逃了。
***
“百试百灵的搭讪方法只有一个”
走在去小房子的路上,诺拉正在对诺尔传授经验。
“是什么?”
“生存还是死亡?”
诺拉突然变了脸,十指紧扣着诺尔的肩膀,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气势,以至于诺尔的小腿有些发抖。
“就是这样”
在胆小的弟弟被吓晕之前,诺拉放开诺尔,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诺尔才鼓起勇气,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是威胁”
“嗯哼~”
诺拉没有否认,也丝毫没有辩解的打算
“虽然这招百试百灵,不过只有雌X能用,毕竟求偶期雌X猎食雄性是不受限制的”
“那我不在求偶期求偶了”
诺尔想也没想说了句,然后头上挨了一个板栗。
“想的挺美”
“反正我都不能有后代了”,诺尔有些委屈。
“有些本能是抑制不住的”
诺拉叹息着说了句。
过了一会,诺尔拉了拉诺拉的衣角。
“诺拉姐,我们真的要去看他吗?”
“你怕了?”,诺拉反问,诺尔立刻摇了摇头。
“我只是…………”
自己因为他莫名被换了一个名字,想去找他麻烦但失败了,因此诺尔觉得他们之间勉强可以算是扯平了。
诺拉温柔地摸了摸诺尔的头,“医生说他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
“而且,他毕竟是我们的家人啊”
***
伊顿浑身是血地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抱歉,吓到你了】
似乎伤到了声带,伊顿在随身的本子上写字和我交流。
“他……跑了吗?”
我默默把手伸进口袋,如果伊顿摇头,我就按下那个能呼叫卡纳里的呼叫器。
好在伊顿点了点头。
【请帮我联系一下雇主,我需要先处理伤口】
在本子上写完这行字后,伊顿去了卫生间,我立刻给威利发了讯息,但可能他正在忙,讯息一直是未接收状态。
现在我有三个选择,询问伊顿是否需要帮助,去找诺尔,保护好自己。
毫无疑问,我选择保护好自己,看伊顿那个样子,我实在不觉得自己能够仅凭镇定剂就将诺尔带回来。
约莫一个小时后,一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身影里小房子越来越近,我看了好一会,才确定那是威利。
他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原本白色的衬衫几乎被血浸透,左眼的眼罩不知道去哪了,露出了空荡荡的眼眶,眼眶附近的几道早已愈合的疤痕像张牙舞爪的蜈蚣一样可怖。
虽然很担心自己的工作还能不能保住,不过安全第一,我没有主动凑到威利面前,而是远远地观望。
一只乌鸦突然从树上飞了下来,扑闪着翅膀落到了威利的肩上,然后将嘴里衔着的一颗圆球状的东西放到威利的掌心。
那是一颗灰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