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份与试题内容不相吻合,文风却?与这位言之凿凿污蔑我吏部钟侍郎的考生十分相似。”
事到此处,一目了然。
昊帝皱起酸涩的眉心,沉声道?,“钟尚书徇私舞弊一案,事无所证,钟尚书和那三位与小抄大相径庭的举子皆无罪释放。另一个携带小抄的举子押入大牢,与泄题一案三司会审。”
四人走出宫门时?,一家人早已翘首以盼,乔氏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往下流,她?面容憔悴,一点妆容没?上,被林晴舒和钟倩儿扶着,
江若汐站在?他?们最前面,比几个爷还?要靠前,她?目光沉静,浸润在?午日?烈阳里,娇艳如荷如莲般清丽脱俗,令人无法?忽视,
工部的同僚经过时?,频频有人向?她?颔首打招呼,江若汐皆回之以礼。
官员走了多?半,才看见四人身?影,那抹紫红色的红,低调而?不失尊贵,袍摆随身形微微摆动,身?姿挺拔,出众得可以。
乔氏见儿子出来?,被人搀扶着猛走上前,两人相拥而?泣,钟行远跪在?地上,“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江思齐走到姐姐面前,笑得傻乎乎,喊了声“姐”,“让你失望了,没?法?去工部帮你了。”
江若汐上下打量着他?,直到发觉弟弟安然无恙才摸摸他?的头道?,“只要人没?事就好,咱们从长计议。”
此时?,与另一位举子吕风寒暄完的钟行简,好似成了一个外人,一阵旋风吹过,他?孤零零的似无边天地间一株野草,没?人关心他?,
没?有一个人眼巴巴等他出来?,一下子扑向?他?。
心中说不上的沮丧。
始终站在?一旁的昌乐和欧阳拓缓缓走向?他?,“没?死真算你命大,如果是我,绝不会救你。”昌乐嘴上仍不饶人。
欧阳拓温笑补道?,“钟世子大难不死看,必有后福。”
“多?谢欧阳先生。不日?便要同朝为官,钟某希望多?个朋友,而?非敌人。”
“自然。”
钟行简的视线回到妻子身?上,她?好似注意到有人看她?,一汪秋水不深不浅地看过来?,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淡淡的温婉,
“世子爷。”
没?了再多?的话?。
没?什么?炽热的关心,也没?有急切的期盼。
她?好似知道?他?会安然无恙出来?,那样的淡定从容。
恰是这份冷静最让他?失落。
绕道?送下江思齐,一大家子人回了钟府,府上准备了趋灾洗尘的火盆、净水,大姑奶奶还?张罗了一大桌酒宴,
欧阳拓举杯凑到钟行简和江若汐身?边说事,昌乐也跟过来?。
“这件事最蹊跷的是,如果不是因为下雨临时?往后顺延一个号舍,被抓的应是我、江思齐和钟行远。”欧阳拓率先道?出这几日?猜测。
“不错。”钟行简沉声附和,“这次对手显然是有意为之,且目的极其明确。齐怀中虽然同被查出,不是同一波所为,当时?查出小抄的藏匿方式都与其他?三处迥然不同。”
“那就是针对你们三个人了。”昌乐攥紧酒盏,“与咱们这样愁怨的,只有秦昂那无赖,一定是上次我打了他?,怀恨在?心。”
江若汐坐在?那里,始终一言不发。
“是哪里不对吗?”钟行简问妻子。
江若汐闻言抬眸,眼中的忧虑与不解蕴而?外溢,“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对付欧阳拓像是秦昂的手笔,但是刑讯只对世子下手……咱们可能遗漏了什么?。”
她?也知道?他?受了刑讯,还?只字未问,话?至此处,只是平静地陈述出此事。
哪怕她?问一句“痛吗”?
可她?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那些纵横撕裂的伤口又一阵阵剧烈地疼痛起来?,如一条条吐芯的毒蛇,朝心口蜿蜒爬去,一口口咬住心口那处柔软,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