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危眼里的霜白如潮汐般渐渐回落,他低着眼,拖着几乎没了知觉的身躯,却在出神。 他在想,为什么,仅仅一个字,一句话,也有这般威力。自人口中说出,比之这世上最铮铮赫赫的剑术更使人畏惧,它足以摧折人的神魂,摧毁人的意志。 唇枪舌剑,难道指的便是这个意思吗?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谢扶危忘记了很多事,他只记得他最想回到当初那个幽暗的地牢。 他想要靠近金羡鱼,像是婴儿回归母亲的子宫,靠近她,这是深深镌刻在神魂深处的本能。 谢扶危垂下了洁白的眼睫,静静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正不断从前胸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