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从恐惧里稍稍脱出身,庆幸这根破枝子救自己免于一顿惨摔时,只听得“咔啦”一声,下一瞬间,许相梦的感觉便是全身深刻的苦痛。
“老天爷,你又一大早玩我吗?”许相梦仰天呐喊道。
身体摔得没一块肉筋骨不疼,衣裳还被划拉了一个大口子,许相梦就如此狼狈不堪地行走在大街上,幸好大清早的人不多,许相梦这副模样也就没被太多人欣赏见。
“真是倒霉见了鬼!”许相梦一脸怨气嘟囔着。
许相梦拖着半残不残的身体往县衙回去,从一条街转到另一条街时,一辆马车急疾横冲过来,许相梦一身僵痛更是被吓得动弹不得,直盯着那车夫拉紧缰绳控住马车,一刹那,连马带车斜横在许相梦跟前。
“怎么回事?”车内女子口气中略带怒火。
车帘掀开那一刻,许相梦才知车内女子是杨景佳。
“杨大小姐!”
“知县大人。”
许相梦和杨景佳在路旁的小茶摊坐了下来,望着对面的杨景佳,许相梦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她们二人好像只见过一面,而且是烽火乍起的一面,而此刻,二人相对而坐,气氛居然如此安静。
“其实我一直想谢谢大人您。”杨景佳倒了一杯茶给许相梦,笑着说道。
“感谢我?”许相梦一脸茫然。
“没错,虽然只和大人见过一面,而且那时对您的印象不是很好,可我听景佑说了,你帮他找到了他一直在找的姑娘,便想之前或许都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原来是这个事,举手之劳而已!”许相梦笑着说道,心中所想乃是:这件事倒不是我的功劳,不过也可以算是苦劳吧!
“此次离开,还以为没机会替我那傻弟弟感谢大人了,可居然一大早在这街上遇见,也真是巧了。”
“你那弟弟确实傻……”许相梦蓦地反应过来自己听话的重点没扣对,又问道:“杨小姐要离开?”
“恩,宁德钱庄各地分庄正在发展,必须有人打理,我责无旁贷。”
许相梦看着眼前的杨景佳,没有那日在成家小馆所见的尖锐逼人,也非县衙那晚所见的软弱,撇去所有不论,只对杨景佳此人,许相梦竟对她抱有一丝崇敬,她有着平常女子没有的强势,她满怀责任心,独当一面。
许相梦所思所想全是真正的杨景佳,只是还欠缺一点,那便是夜央,对于杨景佳,最快乐不过夜央,最悲痛亦不过夜央,她并非潇洒离去,而是逃避心伤。
“杨小姐以后还会回来吗?”
“怎么不回,家还在亲人还在,他……”杨景佳的神情由幸福变得苦涩。
“你要离开这件事,只有我一个外人知道呢?夜师爷他……”许相梦问到一半又问不出口。
“我没有跟夜师爷说,他说得很明白,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放弃,尝试离开,让自己忙碌于他事,或许可行,总之,顺其自然。”杨景佳虽带着一丝笑意,却看来如此可悲可叹。
杨景佳乘坐的马车飞驰离去,许相梦久久伫立,杨景佳抱憾离去,她也高兴不起来。杨景佳经受了夜央那般绝情之伤,至少有勇气离开,而自己,事情还没看见尽头,却早已自乱阵脚,连决定都做的一塌糊涂。
“许相梦,你也顺其自然吧,如果不想离开,就留下好了!”
县衙内,夜央从金劲口中得知许相梦一大早不在房内,他心中隐忧乍起,恐怕许相梦又与之前一样不告而别,但此次,他心中的忧惧更甚当初。
几人本欲出县衙寻找许相梦,才一开了县衙门,便看见不远处走来的许相梦。
“大人!”金劲和成墙迫不及待跑过去。
金劲和成墙这如狼似虎地热情方式,当真吓到了许相梦,她一脸疑乱道:“你们怎么了,吃多了撑着呀!”
“大人,你一大早不睡懒觉跑去哪儿了,在街上溜达吗?”金劲问。
“大人你衣服怎么还破了?”成墙问。
许相梦总觉得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