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谁,我只要知道他是谁。”
“他是当朝皇帝,王爷的亲哥哥。”
央睿的话说得坚定非常,芸儿的话却更坚定决绝。
在芸儿的讲述里,她是从媚颜的贴身丫鬟口中听说的有关媚颜在年初一日三遇一位有缘公子之事。
冬凉大堂上,央睿携几人跪膝。
央睿接过宣旨之人手上沉重的圣旨,他被央宸赐予自由身,想当初也是他一旨“无限期监禁”的恩赐,央睿被看守在府上。但他是否自由,却始终捏在自己手里,央睿一句“谢主隆恩”道出的是满心的恨。
“央宸,是我的,你夺不走,而属于你的,我也要夺过来。”
衡都皇宫内,央宸只身站在空荡大殿门前,象征最高权位的龙椅属于他,红墙金瓦的皇宫也属于他,一望无际的天下也归他所有。
远远走来风痕,从高涯县赶回衡都,他马不停蹄地花了近一个月,终于赶回来复命。
“卑职拜见皇上。”
“是她?对吗?”央宸心里早有定数。
“是。”
央宸看似没有丝毫情绪变动,他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悲伤,他寻找了十几年的人,终于现身,但找到她的人却不是自己。
央宸转身往冰冷的高位上去,风痕跟进去。去王爷府宣旨的公公也回到了大殿上复命。风痕本想退避,央宸却命他留下。
“朕知道了,下去吧。”
风痕听了宣旨公公的复命,有关央睿的事,他全然明了。
“皇上,为何在这紧要关头要解了对三王爷的监禁,您派出去的人已经搜集了大部分罪证,只差最后一步了。”风痕皱眉不解。
“就是因为如此朕才放虎归山,本以为他只是恨朕想取朕性命,如今他计划要夺朕一切,那朕便不会再容忍。”
风痕并不能猜透央宸的心思,自古的帝王,又有哪一个的心思能叫身边人猜测到。
“皇上当年宽恕三王爷弑君之罪,着实是莫大恩赐了。”
“当年朕一时心软,觉得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如今想来,大概当时朕就决定错了。”
央宸口中的伯仁,便是媚颜。
那年春盛,万物竞生。
央宸每年春都只能在绿幽庭看着满眼青绿,那年依旧如此。央宸坐在绿幽亭中,年年岁岁,绿景如旧,棋盘任在,却已没了对手。
“皇上,看小迟子给你带来多少好吃的!”
迟公公从亭子外跑进来,莽莽撞撞,惹得央宸耳根子烦。
“放一边吧,不如迟公公陪朕下盘棋?”央宸摆着棋子说道。
“啊,皇上,小迟子棋艺不精,马怎么走都搞不清楚,您还是饶了我吧!”迟公公一脸委屈求饶道。
央宸好容易提起的一丝兴致也被迟公公磨灭,他撇弃棋盘起身,从亭子里走出。央宸站在绿幽亭外,他掏出怀中一个香囊,但这并非普通的香囊。
“皇上,你还带着小迟子亲手给你做的香囊呀,小迟子真是太荣幸了,皇上可不知道,当年您让我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那束花留下,那可真是难死小迟子我了,我是请教东请……”迟公公上前一阵念叨。
“行了,年年都要说,迟公公你有没有一天能安静下来,再啰嗦朕就送你去守皇陵。”央宸严肃一脸模样绝对是皇威十足。
“皇上小迟子错了,小迟子死都不要离开皇上,小迟子生是……”
迟公公一开口准没完没了,央宸一眼朝他瞥去,他倒抽一口气就闭了嘴,低头不语。
央宸轻握香囊在手,那日小夜瑄送他的见面礼如今已成了小小香囊之中处理过的干花,这些年他一直带它在身上,对夜瑄,他也从来没放弃寻找,并非通缉叛国逃犯。
央宸静静凝望手上的香囊,突发奇想,说道:“迟公公,我们出宫一趟。”
央宸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听得一边强忍着不出声的迟公公两只眼睛瞪得都快脱出眼眶。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