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走来。
他一袭长袍,雪色的长发披在肩头,映得侧脸微微泛红。那几点水渍落在眼睫下几寸,滑到唇角,冷冽时被消融,露出一个堪称腼腆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游时宴捏了捏耳边的软发,“诸位。”
他对上将军审视的眼神,将军一怔,匆匆别开眼睛,呵斥道:“游时宴怎么在这里,给我把他抓起来!”
“都给吾停手,”担架上的人动了动,翘起二郎腿道,“说吧,游时宴。”
那你怎么不说呢?你编的简直就是有病。游时宴尴尬地笑了笑,“怎么背……咳咳,事情是这样的,陛下今日不是在军营喝多了吗?不小心摔下了悬崖,但是陛下不愧是陛下,不仅毫发无损,还能洗澡。正好和洗澡的我碰上了,陛下与我畅谈许久,准备取消通缉。”
这在胡闹什么?将军看了看担架上完好无缺的秦伏凌,“这怎么可能”
他话没出口,秦伏凌眼内红光一闪,将军迷迷蒙蒙道:“原来如此。”
我草,这还用我背台词?游时宴没吭声,秦伏凌从担架上起身,悠哉悠哉道:“传吾的话,今日诸位将士辛苦了,准备宴会吧,放点烟花,吾要与民同乐。”
游时宴存心想要怼他,瓮声瓮气道:“哪里有民啊陛下?”
将军去旁边吆喝宴会的事情,二人走在后面溜达。秦伏凌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吾都不屑和你说话,还是吾更胜一筹。”
这人太幼稚了。游时宴也不太想理他了,“陛下,我有话跟你说。”
时值夜半,月色荒唐洒落人间,如九天玄女的一缕绸缎,摇曳在二人仅隔寸尺的距离内。夏日雨落,裹挟着花儿,落在少年眉睫上。
游时宴眨了眨眼睛,含笑道:“这次真的谢谢你。”
秦伏凌心下一动,伸手扣住他的下巴,“你别动。”
得陇望蜀的狗东西,刚夸过你就得寸进尺了。游时宴被他按住,不自在地问道:“怎么了?”
秦伏凌的指尖扣上眉心的一抹桃花,花儿阴恻恻闪着幽光,他顺着描摹每一寸眉骨,随即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