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顾惜连忙打断苏云,“贺律师真的什么都没做。是盛淮安和季慕礼。”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将公司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听完她的话,苏云沉默片刻,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季慕礼是去给你撑腰了,难怪呢。”
“难怪什么?”
“昨天我在医院听说白居可在四处打听盛家的行动,甚至连盛老爷子的行动轨迹都监控在内。”苏云笑得声音都轻巧许多,“我当时还奇怪,白居可好端端的打听盛家做什么,合着是季慕礼为了防止盛淮安对你发难做调查呢。”
顾惜眯起眼,总觉得这话似乎哪里不对。
可她心情低落,也顾不上细思,有气无力地回答:“他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至于帮我,我真没想过。”
“话不能这么说。”苏云不知什么时候对季慕礼改观,说话也有些向着他,“季总为了能给你撑腰费了这么大心思,足以见得你在他心中还是很重要。我看等澜城这边的事忙得差不多,估计你们复婚也是指日可待了。”
‘复婚’两个字像把利剑一样,嗖地穿过顾惜脑海。
她猛地坐直身子:“你刚才说什么?”
苏云掩着唇,尽力压低笑声,可隔着电话听筒还是很清晰:“我说你们复婚估计指日可待了。”
“不是,之前那句。你说季慕礼特意让白居可去调查了盛家的行踪,就是为了防着今天盛淮安对我发难?”
“是啊。”
“苏云!”顾惜声调扬高,语气一下严肃起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额……”苏云语塞了。
她也明白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那个,阿惜,我这边还有事,我先挂……”
“季慕礼没有失忆,对不对!”顾惜根本不给苏云说完的机会,冷着声音诘问。
季慕礼失忆了。
在他的记忆中,盛淮安这个人只是商场上一个点头之交而已。
如果他真失忆了,根本不会特意派人调查盛家的行踪,只为了知己知彼。
除非,他根本没失忆!
沉默良久后,电话那头传来苏云不安的回答:“阿惜,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那天在医院,季总连针灸那么疼的方式都扛下来了,就为了瞒着你。他要是知道是我说漏了嘴,还不得把我赶出澜城啊。我看他也是真心回头了,你要不再好好考虑考虑?”
一股无明火烧得顾惜面色发红,她薄唇抿成一条线,不停重复着一句话:“好啊,好你个季慕礼,竟然敢骗她!”
那天医生宣布季慕礼失忆后,她想过可能是医生和其他人有利益连接,给季慕礼用了特殊药物。
也想过季慕礼的失忆可能是认为的。
但是,她唯独没想过,季慕礼的失忆居然是装的!
好一个季慕礼。
这是真把她当傻子愚弄了!
“阿惜。”半晌没等到顾惜的回答,苏云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你说句话啊。”
“你要是生气就骂我两句,可千万别憋着,回头要是身体憋出点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阿惜,你说话啊。”
许久,顾惜才从又怒又闷的情绪中走出来。
她长舒一口气,对苏云道:“我知道了。”
“阿惜,”苏云压着声音试探,“你还好吧?”
好!
她好的很!
她非要让季慕礼知道知道,耍着她玩是个什么下场。
“不说了。”顾惜没回答苏云,直接挂断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苏云拿着手机都快哭出来了。
自己怎么这么糊涂?
一秃噜就说漏了嘴。
这要是让季慕礼知道了可还了得?
他可是硬扛着顶针的方式也要假装失忆,接近顾惜,好旧情复燃。
现在好了,自己两句话就给说漏了。
想想季慕礼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