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感谢,白岐玉除了愧疚、懊悔,其他情绪什么都感不到。 在厉溪鸣看来,她提的是“要命”的请求,是悬着白岐玉的命,放在随时收割的剃刀前,来吸引死神的注意力。 但白岐玉知道,那东西除了玩弄、羞辱、折磨他,暂且不会要他的命。 作为无因灾难的罪魁祸首,他当不起厉溪鸣的道歉。 可……白岐玉茫然的想,如果“屈服”是唯一可行的路,那之前的抗争,那些可笑的骨气与大话,算什么了啊? 他面临的,是简化版本的电车悖论,是哲学撕扯了上百年都得不出“正确”答案的经典道德困境。 但得不出正确答案,不代表得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