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祁阳嗤笑了声。

“沉夫人,您这上赶着求介绍的画面可真够渗人的啊。”

沉母当做听不懂这臭小子的奚落,等着他的后半句。沉祁阳手往旁边姑娘肩膀一搭。

“栗柔。”

他微抬下巴,面色沉静如水,“我母亲,梁芸如。”

“阿姨好。”

女人声音温柔得像风一样。沉母哪怕还有半点尴尬,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她仔细瞧了姑娘好几眼,说今天认识的场合太过唐突了还请担待。得到回应后扬唇微微笑了。

明显多了股亲昵的味道。 ?

她又问沉祁阳,带着他人不懂的如释重负。

“所以除夕那晚你和人姑娘在一起,那你还骗我和你阿婆。”若不是有旁人在这,沉母肯定巴掌招呼上去了。

沉祁阳已经退去了边上。

相较于这边越看越欢喜的“婆媳俩”,他斜靠在墙根,更像是个外人。

他“啧”出一声,语气不耐烦。

“沉夫人,您儿子是什么囚犯吗?前后还得牢您兴师动众地查。”

“那还不是你自个遮遮掩掩。”

“阿婆那架势听着点风吹草动都恨不得八抬大轿往家里抬,我犯得着吗?”

说得在理。 ?

沉祁阳这些年没在男女情事上让人抓着半点罅隙,前些年因为其他孙子辈的在美人关上出过大错,老太太还欣慰沉祁阳是个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然而二十多年仍然不见半点风声,宽慰变成了着急,都快成望眼欲穿了。

沉祁阳此刻双腿交叠,懒靠在墙上,英俊深邃的面容尽数掩在阴影里,像是没了所有兴致。

他脖颈还带着几道抓痕,沉母有心想要教训这臭小子几句,但明显场合不对。

她不动声色看了眼,阳台门窗紧闭,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

“看到你姐了吗?”

"我哪知道,刚不是在给孟家新娘子当证婚人?”

沉祁阳一抬眸,就见沉母扭开了外边的门窗。

他太阳穴一跳一跳,跟上去的动作却仍旧漫不经心。

“瞧什么呢沉夫人?”

阳台外空空如也,只有窗帘不知拍打在柱子上,带起一阵凛冽寒风。

几秒凝滞出现在男人漆黑的眸子。

沉祁阳站她身后,语气玩味,“看你这架势,难不成以为你儿子同时玩几个”

话没说完,沉母用力拍了他的背,骂他没个正形,什么话都敢说。

沉祁阳也笑笑,痛得龇着牙摸了下背。

然而隐藏在男人玩世不恭的面容下,却夲张得如一张要随时断裂的弓。

卧室自然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沉母将栗柔拉到客厅的时候。

沉祁阳已经兀自去往卫生间里去。

出来时浴巾被他扯下,穿戴完毕,外套被他随便披在身上。

几步就要出门。

沉母:“去哪?”

“送人离开呗。”

沉祁阳站门边,唇角的微笑闲散不羁,“这都几点了,沉夫人你是熬夜大户别耽误人家。”

得,还体贴上了。

但进了这道门,又见到儿子一直藏着的女孩,沉母自然是不愿意走的。

她将栗柔拉坐在沙发上,问她今年多大,家里就她一个吗?

什么时候和这臭小子认识的,他脾气不好还请她多担待,要是沉祁阳敢发火让她受委屈,她这做做母亲的给她讨公道。

栗柔也垂头一一回答。

虽然容貌并不过分出挑,家里也是普通的书香门第,但胜在落落大方,温柔小意。刚柔并济有时候就是这么回事,像沉祁阳这样横冲直撞,张狂不计后果的的,必定 ? 不愿为谁改变。

就得这样温柔似水的女孩来两相克制。

沉母有时候私心的想,若这混小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