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画着一精巧弩机,甚至标注了各处的名?字和尺寸,只?是?细看之下,有小半的地方未曾注明。
他脸色慢慢转冷:“汉人擅技巧,研制出?了这等?神机弩,专克我部重骑,若非此物,我们这次岂会败得这般惨烈。”
他看向谢无忌,压低声音:“等?年?后,汉人的皇帝会率领宫嫔和众臣去行宫举行春耕,顺便看一看军演,你到时帮我打听一位军户的下落...”
他细细说完,又问谢无忌:“能办到吗?”
谢无忌唔了声。
哥舒苍知道他这是?应了,也不多言,他低头咳嗽了几声,又抬眼,温声道:“等?这事儿结束,你便随我回突厥,王父仅有姑母这一个女儿,对你也是?记挂得很。”
他知道谢无忌心里在想什么?,微微笑?道:“在这里,只?要谢钰在一天,你便永无出?头之日,瞧着他荣光加身,肩挑全族的荣耀,你心里就不膈应吗?他对你再好?,也不可能把手头权势分你一半。”
谢无忌出?神片刻,挪开眼,撇嘴一笑?:“再说。”
......
等?宫宴结束,承恩伯和万氏却在宫门外被宁王叫住了,他笑?吟吟地道:“趁着承恩伯和夫人都在,咱们不如把信芳的事儿定下了。”
他道:“信芳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了。”
宁王面白无须,原本眉目也算是?英挺,但近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双目浑浊,脚步虚浮,看着便让人作呕。
万氏听他叫女儿闺名?,胃里不免翻滚起来,抢在承恩伯之前婉拒道:“信芳年?纪还小,尚不懂事,更不敢高?攀王府,王爷实在抬爱了。”
承恩伯对沈信芳也是?寄予厚望的,当然不甘心让她给一个老?迈的亲王做侧妃,便附和道:“是?啊是?啊。”
谁料宁王直接拉下脸:“若本王偏要让她高?攀呢?”
宁王酒色财气俱全,在长安的名?声实在不怎么?好?,可谁让他辈分高?呢?就是?皇帝见了也得喊一声皇叔,承恩伯府这种毫无实权的伯府实在开罪不起,更不好?明着拒绝。
这宁王有自己的封地,只?是?位置不大好?,按照规矩,各地亲王只?得过年?的时候来长安面圣一回,元宵之后便得动身回藩地,承恩伯和万氏本想熬到他回藩地,没想到这还没出?年?,宁王就已经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