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2 / 3)

的窗台,将墙壁的相框吹塌,重重摔在地面,玻璃顷刻破碎,狰狞的裂痕蜿蜒。

像昭示着我和他最终的下场。

凌晨三点钟,楼下的奔驰开出车库,在庭院鸣笛,我和张世豪收拾了一些必需品,趁着月影婆娑,天色还未大亮,开始了去往码头的长途跋涉。

百米的距离开外,哈尔滨港恍惚是火的天下。

起伏的火把,燃烧的夜幕,帐篷悬吊的层层摇曳的油灯红烛,铺天盖地徜徉,贯穿海岸。

祖宗及副官率三百名刑警封锁了1、3、7仓库,亮如白昼的礁岸人潮拥挤,排山倒海的一件件警服像巍峨森林,密密麻麻攻占了张世豪的帝国。

“1号仓库,三十箱冰毒,十箱军火。”

“3号仓库,吗啡可卡因原材料数目待清算,德国枪械一百七十支。”

条子此起彼伏的汇报弥散开来,揪着心扉,针扎般的落魄。

我不知他为何走这一趟,告别,抑或其他。

这场战役,相同又不同的本质,相同是张世豪再度逼上梁山,不同是,他不会重蹈澳门起死回生的运气了。

他面无表情坐在车厢,如同什么也没发生,寡淡而平静,注视着嘶鸣的海港良久,夹着的烟蒂焚尽,灼伤了他指腹,他毫无反应。

我握住他猩红的指尖,裹在汗涔涔的手心,“大起大落,是人之常情,世界这么大,你逃出河北,在东北安身立命,活得潇洒风光,难道找不到我们的安身之处吗。你有我。”

他咬牙阖住眼眸,这绝非倨傲猖獗的张世豪,想要的结果。

但我不敢哭,我不愿在他斑驳琳琅的伤疤,撒一抔盐。

车转弯驶出铁门,一缕月沉入静谧的江水,张世豪在月色中,亲吻我冰凉的手背,那一幕定格在我千疮百孔的二十二岁。

离开西码头,我们环城半圈,甩掉了疑似追踪的人,直奔另一端的东港,阿波订购的票是一艘吉林港驶来的116客轮,搭载两百余人,途经松花江东西畔,南北大桥,四处临检卡子口,在长春码头泊岸,共计东北领土内停留两小时二十五分钟。

这艘船刚经受了于我们而言最危险的哈尔滨港的临检。之所以坐船,是虚晃一枪,阿炳带着一拨马仔走山路,阿波走公路,赖子走铁路,兵分三道调虎离山,水运的局限性许多城市航线不通,而我们的目的地正是不环海的河北省,条子无论如何猜不着。更重要是张世豪的船有七八艘,藏身的好地方是货舱,箱子一堆,挖也挖吐血,即便祖宗精明,布下天罗地网,鱼龙混杂的外地客轮也不免疏忽。

我将票根递给守舱门的船员,他例行公事查看,挥手让我们溜边进,为掩人耳目,座位订在末等舱,紧挨着行李舱,愈是嘈杂,愈是好躲闪。

张世豪坐在我旁边,用方帕擦拭勃朗宁的枪柄,我推开椭圆的窗柩,翻腾的海藻与污泥的气息扑鼻而来,澎湃的波涛搜刮汹涌的巨浪,泛着灰白涟漪的墨绿水花凌空又砸落,咆哮的嘶吼惊心动魄。

船越过一处漩涡,蓦地晃动,乘客东倒西歪,搁置的行李箱也纷纷坠落,一片狼藉,好半晌归于平寂。

来来往往的乘客极其陌生,赶着路途与旅程,谁也未曾留意末等舱的景象和面孔。

116客轮从哈尔滨港南下,在剧烈的江面颠簸,抵达长春码头,我透过窗子瞧,舵手拽着粗厚的缆绳绑在数米高的木桩,旋即拎着板凳上岸抽烟。

我松了口气,“出了长春港,下船的西闸口,阿波指派的马仔送我们去河北省。经行的公路国道居多,卡子口不安全,绕远的话,约摸在路上要多耽搁两天一夜。”

张世豪单臂抵在桌沿,握拳撑着太阳穴,“河北省有我的余党,当初强子枪毙,他们沦落小酒吧当打手,我在皇冠俱乐部做金彪的堂主,赏了他们一碗饭吃。”

他话音未落,船前排上等舱的舷门猛地被破开,一批条子熙熙攘攘鱼贯涌入,叫嚣呵斥着监控了狭窄的过道,为首的领队持两张烙印了人脸的通缉令,询问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