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不免被张、沈的余党窥探,岂非是大祸降临,多了一重麻烦。
而且他们为什么在一起。
她没理会我,走向关彦庭身侧,唤了句关参谋长。
我在她苍白削瘦的面庞,看到前所未有的敬畏和安分,跋扈煞气荡然无存,确切说是恐惧,对关彦庭的驯服。
他淡淡嗯,“胎检报告。”
张猛递上一枚启封的牛皮纸袋,“三个月。秘书提供了录音,搪塞不掉,时间吻合。”
“三个月?”我顾不上失态,无比诧异抓住蒋璐的衣领,使劲拖拽她,“张世豪和郑长林,你一口咬定的答复是一个月!”
咖啡厅一别,蒋璐模棱两可的陈述,委实吓住了我,郑长林做了接盘侠,那么便是张世豪的种,这是我最不想看的下场。
若是三个月,张世豪在澳门,蒋璐在吉林,鞭长莫及,怎会厮混。
那这孩子。
我下意识看关彦庭。
蒋璐笑容阴森,“关参谋长偷梁换柱,修改孕期算什么愁事吗?”
我呢喃着一些连自己也听不清的话,我拉扯关彦庭袖绾的军章,金属棱角硌疼,我蜷缩着五指眼眶潮红,“她是你的人?”
我仿佛坠入冰窟,恶寒侵袭。
关彦庭与副国级失之交臂,他的颓败之势,在沈国安掌控的东三省几乎必死无疑,每个人都在等待他翻船,栽得头破血流,只是他一贯稳健,喜怒不形于色,极少有谁察觉这波漩涡的诡异。
我懊恼这盘局,我被耍得团团转,败的非败,赢的非赢,像是万花筒,一扭,面目全非。
女人是棋子,是物品,某种情况下,也是定乾坤的按钮。
蒋璐演得好,关彦庭更是藏得好。
他不言不语,张猛整理一摞化验单,在准备一场即将揭幕的战役。
我吞咽唾沫,带着颤音问,“你的目的。”
他牵住我的手,跨进茶楼敞开的旋转门,“你会知道。”
我恍若置身梦中,随他到达二楼一间焚香的包厢,他停在回廊,“等我。”
我麻木望着他,“你要做什么。”
他未曾应答,推开隔壁的门,张猛进入我这一间,敲击着一堵相隔的墙壁,空荡的回音闷沉发钝,充斥着室内,是凿空的墙。
我飞奔过去,直勾勾盯着,半晌,薄薄的墙板往古董架的方向旋转,一扇透明的玻璃映入眼帘,玻璃的那一端,是关彦庭和坐在花雕梨木椅品茶的沈国安。
我瞳孔骤缩,原来沈国安出行,是受邀关彦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