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气恼,对我的暴力和刁蛮甘之如饴,温柔把玩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下面的三根指一刻不停歇,“程小姐想学吗?”
他埋首在我脖颈,舔舐着白嫩的皮囊,“脱了衣服教,学得快。”
我搂着他呸口水,熏黄的壁灯映着无边月色,镂空的窗纹洒着斑斓的剪影,落在他眉心,落在我水波荡漾的肉体,“我不在澳门,你不许负我。”
他的吻停住两秒,辗转吞噬了我胸口,我两腿盘在他精壮浮沉的腰间,“不然,我杀了你泄愤。”
他攥着我脚踝,朝上一举,俯视着我笑说,“扫兴,吓软了。”
我躬身咬他下巴,用了七八分力,他一声不吭,硬生生的受着,直到我唇齿间流窜着血腥味才松嘴,我指尖摩挲他两排深邃的牙印,“看你怎么有脸勾三搭四。”
澳门我估测呆不久了,但没想到出发得这般仓促,甚至未能来得及见蒋璐这故友一面。
关彦庭与张世豪暂时结盟,解决了燃眉之急,我自然也要礼尚往来,完成我的妻子本分。东三省谣言蠢蠢欲动,一句“关太太遭土匪挟持”已经镇压不住,关彦庭为此饱受拖累,中央开始勘察真假,这等紧要关头,我必须出马。
我收拾行李时,秃头在门外念叨,关彦庭万一临阵反悔,软禁扣押我,届时无法返澳门,哪方面的门路能将我索回。
我扔了一只枕头砸他,“关彦庭是君子,不是小人,他要么从不答允,答允就绝不变卦。他和张世豪的协定条件,互相救于水火,当前女人不是必争之物,性命和皇权,才是首当其冲。为女人伤和气,毁盟约,你以为关彦庭是靠运气和坑蒙拐骗爬到参谋长的位置吗?”
当然不是。
关彦庭真枪实弹,伤痕斑驳,换取卓越的军功章,血泪铁打,铸就万里江山,得不偿失之事,早做晚做,他兴许会做,可不是现在。
我们乘坐参谋长军用专机在次日上午抵达哈尔滨,而黄昏时分正是沈国安的庆功宴,他任职黑龙江省头把交椅九周年,九的寓意非常好,官家多迷信,下属为他举办贺宴,关彦庭与他不睦,涉及整个省的隆重,他也算掐着点接回我,堵悠悠之口。
我若不出席,尘嚣而上的蜚语,势必愈发不可收拾。
供给我准备的空隙十分紧迫,我花费一下午将得沈国安器重的红人儿幕僚,同时也是关彦庭强劲宿敌的大老虎丑闻存在脑海,傍晚五点钟,结束会议的关彦庭来别墅接我,我换了一件典雅肃穆的米白色套裙,长发高盘,在驶往国宾楼的途中,询问了张猛几桩疑惑,东北的局势出乎意料的天翻地覆,急转直下,背后一定有黑手在规划操纵,沈国安的道行,似乎在肆无忌惮的浮出水面。
波诡云谲的黑龙江,风水流转得出其不意且快准狠,打得战场措手不及,只道张世豪穷途末路,原来关彦庭被沈家父子逼得也陷入了山穷水尽境地。
祖宗的弑父一说,到底真假,是引蛇出洞,抑或虚晃一枪,不得不画问号。
临下车前,我掏出化妆镜,在脸孔和嘴唇涂了一层厚重的粉底,显得气色憔悴苍白,我深吸气使劲勒紧衣带,尽量看上去比从前更加清瘦单薄,做完这一切,我挽着关彦庭迈上石阶,随迎接的侍者绕过回廊,径直走进桃花岛。
春末夏初的时节,桃花还未落,实属罕见,我摘了一支最茂盛的粉桃,卡在鬓角,一白一粉娇艳至极,衬得眉目血色尽失,任何人瞧了,也由不得怀疑我的申辩。
关彦庭揽住我肩膀,大部分重力担在他胸膛,我表象做戏,实则全神贯注张望,通过坐席的划分,张猛复述的八九不离十,黑龙江省委四名副书记,三名投诚沈国安,关彦庭被排斥在外,他虽然在官场单打独斗惯了,为人处事孤僻清高,但今非昔比,升调中央,同僚不支持意味着暗处踩轧,大兴大衰面前,选择是极端的。
他急需仕途关系的缓和,沈国安大张旗鼓收买了七成,大势已去再妄图力挽狂澜,辛劳波折可想而知。
也就是城府莫测的关彦庭尚有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