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2 / 3)

一克,国内八百,我卖他两千,他加了尼古丁的佐料儿制成毒烟,转手三千元一克,澳门买账的比比皆是,排得上名号的顶级赌场不介意货差,客源是应酬,等同杀熟,在亨京赢钱的,甩几万买十克粉,钱才能痛快拎着。赌场的流水儿账面,安德森过目,输赢是有范畴的,他抽多了会剁手。毒品的盈利,大B哥切掉三成喂私囊,七成入账,神不知鬼不觉。贩毒潜艇一旦运作,三成的毛利一年千万,他是疯了不稀罕。

帮我,也是填他自己的钱袋。

他压着嗓门,小声对安德森说,“安爷,张世豪的渠道在国内毒枭里数一数二的牛逼,您在欧洲搞这玩意,有几个揣着潜艇运毒的?他道行深,出事了潜艇是他的,咱能洗白。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安德森张嘴舔牙床,舌头长而紫,格外狰狞,我摩挲杯壁雕刻的团龙花纹,“豪哥虽然受澳门群雄赏识敬佩,东山再起的路走得比常人容易,可毕竟赤手空拳,一腔孤勇拼杀,不是铁骨铮铮也架不住白道围剿。威尼斯人和葡京垄断澳门各拥半壁江山,安爷有广阔的宏图,没有同样鸿鹄之志的帮手,能突出重围吗?”

他咬死牙关,咕噜着一口烟,我趁热打铁,“安爷,昔年河北,东北,云南,香港,如今的澳门,中国最藏龙卧虎的五省,豪哥能混一席之地,他的人品本事,货物质量,必定牢固不破。我说句不中听的,不与威尼斯人结盟,豪哥在澳门立足也不难。安爷,蔡老板是您的忠臣良将,您听他的,十四K的阿威对豪哥五体投地,澳门塔1902马仔携武器如入无人之境,豪哥玩阴的,十四K保不齐设灵堂易主了。威哥的势力比威尼斯人,逊色吗?”

安德森最感兴趣的,是张世豪在十四K的特权,他嘬着烟蒂,“张老板对阿威的老巢了如执掌?”

张世豪谦虚敷衍的语气,他说算是,不愿深谈,我伏在他肩膀,喂他喝一口红酒,他意味深长扫视着我,“小五不懂规矩,帮派的私务,乱讲什么。”

我不服气,“原本就是,我又没胡编。十四K的地下仓库,南北通道,你们划拳时,威哥不都说了吗。”

张世豪皱眉,他像是气愤我口不择言,捅了天大的秘密,举臂刮过我脸颊,表面很重,打声也脆亮,实则摩擦在皮肤不痛不痒,我配合他扣住,食指和大拇指不着痕迹凶狠一掐,抓出鲜红印子,我顷刻吓得一字不吭,瑟缩瘫在他怀中。

张世豪疾言厉色警告我,“嘴巴安分些,记住了吗。”

我哽咽说记住了。

安德森和大B哥对视一眼,他态度缓和许多,大笑着制止,“张老板,劳恩小姐女中豪杰,我很欣赏她,不打不相识,她不烧我的仓库,我们也没机会交心嘛。坐在帝王会馆,就是我的同道中人,有消息分享,有买卖互惠,是国际商业法则。”

他掸着半截烟灰儿,扬下巴示意马仔勘察回廊,马仔四周窥伺,折返鞠了一躬,关住门,安德森一本正经揭开主题,“张老板,澳门的帮派纷争,好比东非大裂谷,夹缝遍地,有根基的,弱一点没关系,能存活。没根基,在2008年想争点东西,夹缝求生。王法当道的时代,真正的狠角色,才有饭吃。劳恩小姐一语点醒我,你们中国人说,不是池中物,在江河湖泊,都能跃龙门。”

我深呼吸,长松一口气闭上眼,所幸赌赢了,逆境临头,兵行险招,保守只能自断前程。

安德森是实打实的硬茬子,阴晴不定堪比祖宗,他究竟是放我一马,还是新账旧账一起算,我没把握,唯有死马当活马医,贩毒潜艇这么庞大的工具,不拉拢几方霸王依托,筑起保护墙,万一被条子觊觎撂在半途,一百枚枪子儿都有得挨。

安德森又往烟袋锅里续了一抔洋烟丝,“你能供我多少货。”

张世豪快速套弄着扳指,“取决于安老板要多少。”

安德森接连吸食十几口,屋子霎时变得雾霭滚滚,无比浓稠,“贩毒潜艇的承重量?”

张世豪波澜不起,“一点五吨。”

我眼珠子一瞟,他隐瞒了一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