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2 / 2)

它滋味很美,香甜,遗憾是它香甜的外衣终归要褪下,它不会永远羞于见人,不露真容。

它好苦啊。

苦得连舌尖也哭泣。

我搂张世豪搂得更紧,“我也愿意。”

他沉默了几秒,深吸气吻我的额角,“好,我和你一起活着。”

我迷迷糊糊的察觉他起床迈出房间,我本想再睡一时辰,一墙之隔的会客厅断断续续有窸窣的声响,吵得脑仁发胀,我掀翻被子下床,横竖找不到鞋子,我正要拉开门让马仔寻,秃头候在沙发旁,他递给张世豪一份私人机构的医检,“豪哥,您吩咐我将嫂子的化验报告交给李主任,他回话了,生养的概率基本忽略不计,您实在稀罕孩子,澳门不差女人,1902的荷官,百乐门和夜来香的交际花,仰慕您有得是,谁还不能怀个。”

张世豪从报纸内抬起头,他没接,而是意味深长看了秃头半晌,又下意识望向卧房,我本能一闪,贴在墙根,门缝空空荡荡,一缕摇曳的黑影也消失得干干脆脆。

他压低声音,“所谓喜欢孩子,取决于孩子母亲是谁,小五生,我高兴,其他女人,我不需要累赘,你明白吗?”

秃头搔后脑勺,欲言又止,张世豪警告他这种话不准再吐一个字被我听到。

“豪哥,您奔四了,搞个娃不是应该吗,百年后养老送终,外面叫得上号的黑老大,哪个没二奶和儿子,抱给嫂子养,她还能不乐意。”

张世豪折叠报纸,插在书架的夹层,“我自己朝不保夕,是否有未来都不确定。照顾好小五,是生是死,对得起她,能瞑目就行。”

我牢牢攥着门栓,手背泛起一条条青筋,苍白的指甲盖叩在锁芯边缘皱成一片雪,分明是阳光普照,我只觉寒凉渗骨,我较劲了良久,无力垂下。

造化作弄。

我终于有勇气挣脱根深蒂固的虚荣,食得起涩味,命又给我当头一击。

我算哪门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