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1 / 3)

银针仍牢牢地指向他,“沈良州先杀谁。”

他闭口不言。

我刺入他喉结的肉皮,不轻不重的一下,也够他受的,那地方娇嫩,血珠很快密密麻麻的渗出,“祁东,失血而亡的痛苦,和一枪子儿不一样,那是慢性折磨,铁骨铮铮的硬汉,弥留之际也会形同枯槁,仿佛一句干尸。我承诺你,出了这扇门,我们只见了一面,百乐门接头的一面。你跟随沈良州抑或关彦庭,是大富大贵,还是一损俱损,我不搭理,我只要一个答案,你给,无恙滚蛋,不给,澳门死一个偷渡的混子,哪一家的王法为你讨公道?”

经历过大起大落,祁东和一般混子有本质区别,他珍惜现在的一切,他畏惧再重回暗无天日的岁月。

他转动着眼球,好半晌,“我有我不能说的,我可以交待两件事。第一,1902有沈检察长的奸细,不止一人,第二,张世豪和关彦庭,在澳门也罢,在东北也好,不会同时活命。一定完一个,只是时间问题。”

240 不孕

我面无表情望着他,“好大的本事,连没发生的都能未卜先知。”

抵着的耳环力度愈发加重,他被迫仰头,从下颚到锁骨抻出一道凸起狰狞的青筋,“既然是东北的遗珠,你想必对我过往一清二楚,我程霖恶名远播,生死关卡欺骗我的,一律先我下黄泉。”

我干脆挑明,祁东的镇静皲裂了几分,“劳恩小姐,沈检察长有父亲和官场积攒多年的人脉护航,张世豪背着红色通缉令,大势已去是有目共睹,关彦庭虽然没有口实,但他司马昭之心这半年暴露得非常快,从他把手伸向邹秘书长的一刻,沈良州就察觉了,您授意马仔制造邹太太车祸丧命,邹秘书长和关彦庭好歹为伍了两月,他没留后手吗?军政方面的隐情,他也捏了一部分,关彦庭绝非百分百清白,军队的水远比仕途深奥,区区的文职参谋员起家,平步青云坐在副书记之位,得中央青睐,他运筹帷幄谋害打压了多少竞争的同僚,从中颠倒是非,您有数吗?”

我被他咄咄逼人的语气质问得有些手软,“沈良州涉黑,我也有证据。鱼死网破,他们谁也赌不起。”

祁东苦笑,“张世豪实打实的双手染血,沈良州杀人下属做,他连只言片语的文字都没写,您所谓的证据,不就是几家场子吗?东北的黑道哪位敢指认他?涉黑生意有错,罪不至死。沈国安不倒,他有出头之日,关彦庭的一桩桩私密昭告天下,他何止垮台,军官的丑闻意味什么?”

“削尖脑袋往金字塔尖爬的,只有他吗?下至科室,上至中央,升迁不是天上掉馅饼,谁没点难以启齿的城府,干等被吞噬吗?”

祁东缄默,他了无波澜的模样刺激了我,我怒喝,“沈良州除了这些筹码,还有一招制敌的法宝吗?”

针尖沿着他的筋脉划十字,每挪一毫米,他便龇牙咧嘴大汗淋漓,我置若罔闻,创作着这副画,“我提醒你,我喜欢果断利落,如果你不顺服我,我一怒促使,自己都控制不住呢。”

祁东说程小姐享有沈检察长念念不忘的宠爱,您想探究内幕,亲自寻觅良机问他,只要劳恩小姐站对阵营,沈检察长不舍拒之千里。张世豪山穷水尽,关彦庭生死不明,他们的路狭隘,摆在您面前的,却不是一条路。聪明人知道最适合的抉择。

祁东狡猾得很,和我猜哑谜,演无间道,我割着他喉结的薄皮,描摹梅花的形状,瞳孔嗜血而暴戾,大有折磨致死的冲动,他无措中扭摆躯体,“程小姐。”他眼底的惊惧和恐慌随着吞咽唾沫以及我逐渐不可忽略的蛮力而变得分明,“张世豪在1902培养了一支队伍,十五名死士组成,其中两人,是阿痔选的,他们叛变了。张世豪扣押西双版纳橡胶林的贩毒潜艇,一旦在澳门露头,沈检察长必定了如执掌,因为这十五名死士,会是运送入境的马仔。”

尖锐的银针勾起他下巴,我饶有兴味和他对视,“关彦庭的五十名特战兵,有沈良州的间谍吗?”

他说有一个,张世豪有两个。

我收了耳环,戴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