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凭本事。沈良州综合势力在我之下,逃亡的张世豪也有东山再起的架势,他会接二连三的出击。”
关彦庭指尖蘸了茶水,在梨木桌龙飞凤舞的书写了三字,“空城计。”
“张世豪的孙子兵法,比沈良州读得透,他心知肚明后者拢络他,想不费吹灰之力挑拨黑白二虎相斗,捕捞两边的饵。遗憾是沈良州用晚了,我引蛇出洞,使得便是这一招。”
他不可思议嗤笑,“垂死挣扎的张世豪倒成了香饽饽,沈良州担忧我结盟张世豪,让他腹背受敌,他捷足先登,张世豪识破他,也百分百不再信任我的橄榄枝。他买账最好,不买,沈良州也有收获,阻断了我的路,相当于把我架空在澳门,我扳不倒张世豪无法交差,就回不了黑龙江,我只能求他,尽快辅佐我升迁,交换的筹码,是和沈国安硬碰硬,他扮演有苦难言大义灭亲的沈检察长,把依附沈国安一众余党的恨意,引到我这里。我赢了,他上位,我输了,他老子不垮,他依然是沈公子,而我,是皇权的牺牲品。多高明的城府。澳门境内瞬息万变,我不懂黑帮路数,免不得被动,我会焦灼,病急乱投医,他拿捏我轻而易举。”
我恍惚顿悟,祖宗不仅一箭双雕,他要三管齐下,相比较他老子整死关彦庭,他更希望关彦庭与沈国安同归于尽,沈国安劣迹斑斑,一日不除,大白天下祖宗决计饱受牵连,斩杀他的人选,非关彦庭莫属。
除掉他,祖宗弑父的把柄攥在关彦庭手里,稍不和睦,就是定时炸弹,祖宗几乎余生都受制于关彦庭。一个是中央军政部的副国级,挂职黑龙江军区参谋长,一个是东三省的新任土皇帝,同样位列二梯队的副国级,两人在职权爆发一丝一毫的矛盾,都是一场仕途大战。
祖宗不能留后患。
关彦庭慢条斯理的态度,让他产生了危机感,祖宗怕他另谋出路,单论斗智斗勇,祖宗稍逊一筹。
关彦庭逼他出马,祖宗也逼他提早动手,达成所愿,这座赌城便是关彦庭的坟墓,戕害他的人是谁不重要,因为结果是张世豪替罪,祖宗大获全胜。
我呼出半口气,布下天罗地网的关彦庭,有朝一日也在祖宗的收网中难以挣脱了。
祁东醍醐灌顶,“沈良州表面和您是盟友,归根究底,他谁也不信。”
关彦庭吹拂着杯口浮荡的茶叶末,“我人在澳门,亦是混淆视听,东北的计划一步未落,紧锣密鼓进行着,而沈良州,则全盘押注在澳门。”
他将冷却的茶底一饮而尽,“沈国安的心腹与女人,大半持在我手中,我是稳赢的。可惜他有个厉害的儿子,布局精湛。”
他撂下茶盏,指尖涂抹干净唇瓣晕染的唾液,“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也是幸事。我的太太,以及两个出色的对手都在澳门,我也有点不想走了。”
关彦庭兀自笑了几声,他理正西装,起身走出雅间,祁东立在回廊恭送他步入电梯,电梯门合拢的霎那,毫无征兆的,他扭转侧身的同时脊背一僵。
黑漆漆的枪洞抵着他后脑勺,深入头皮半寸,硬度通过枪柄铬疼我手腕,他的毛囊被我发力磕得红肿,我笑得不阴不阳,语气无比娇媚,“东哥。贵人事多,没叨扰您吧。”
他下意识推脱,“劳恩小姐,您打招呼的方式,有些别开生面。”
“专为东哥准备的呢,不精彩绝伦,我也拿不出手呀。怎么,进屋聊聊吗?”
他手徘徊在口袋附近,我将枪口下滑,扣住他脖颈左边的动脉,“祁东,你敢耍花招,我让你毙命在百鹤楼。你的脑子灵光,还是我的枪法狠毒。”
几年的叠码仔没白当,他挺识相认栽,他大约也断定我不可能解决他担负一条人命,他介于沈关之间,于张世豪而言,可有可无。
好歹他还顺水推舟帮了我,当然,他目的是替东北的白道设圈套,提供大B哥和张世豪合作愉快的渠道,从而令张世豪主动揭开贩毒潜艇的真容,挖掘他在金银三角的案底,为一桩桩死罪加码。
我推搡他返回雅间,往地上一搪,他单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