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2 / 2)

变数。关彦庭觊觎着这颗脑袋,

事已至此,张世豪试图翻盘,唯有一招釜底抽薪。

这一招杀伤力极强,纵然反败为胜的可能性小,拉几个大老虎陪葬不成问题,关彦庭鸣锣收兵,我的分量只是因素之一,他恐怕乐见其成,等着张世豪以命相搏。

一枚毒瘤的根深蒂固,省委书记难辞其咎,听马仔的话茬,是关彦庭逼得张世豪上了梁山,想必外界流言纷扰,也在赞不绝口这位东北历史最年轻的省参谋长运筹帷幄,一力斩杀黑帮老大。

他立功目的已经达到,京城考察组就在哈尔滨军委,风声四起,关彦庭升任中央板上钉钉了。

余下的,扼死沈国安正国级的征途,借张世豪之手,和沈家缠斗,斗得两败俱伤,他并非全盘相信祖宗弑父不是诓他,他没把握是真是假,干脆借刀杀人,金蝉脱壳。

关彦庭的计中计,谍中谍,部署利落漂亮,且从最终的黑白厮杀漩涡里择得一干二净,坐收名利,城府之深,之险恶,堪称无人匹敌。

我胸腔仿佛堵塞了一块棱角尖锐的巨石,折磨得透不过气,和我同床数月的枕边人,我信奉为救命稻草的男子,他的真面目,令我仓惶震撼。

马仔机敏窥伺我身后,“有人跟着您吗。”

我余光一扫,“别说话。”

我挪动半步,提高了嗓音,“吉林就安全吗?冯秉尧自顾不暇,连贬三级,双规在即,女儿的债未清算,他恨毒了张世豪,他去自取灭亡吗?”

马仔被我唬得一愣,他旋即醒悟,苦大仇深的抱怨,“豪哥没辙了。沈国安狗娘养的,他图豪哥的钱,他想生吞。”

我反手一耳刮子打在马仔的额头,他猝不及防,踉跄了半步,我呵斥他,“告诉张世豪,辽宁收买老仇,老仇有私人飞机,国内航线不需临时报备,除了这条路,别无他法。”

马仔揉着脑门战战兢兢说记住了。

我怒气冲冲返回出租,我透过后视镜,看见起先跟着我的四人,少了两人,大约是落在别墅,等马仔和张世豪接头转达我的话,摸清他藏匿的老巢。

我冷笑一声,“师傅,拐着弯绕远开,围着哈尔滨中心广场转几圈。”

我掏出手机,调出邹太太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讯,按了发送后,便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车在一番颠簸抵达新月茶楼,我从包内拿出一顶折叠的黑色礼帽,压了几道褶皱,我抻平扣在头顶,压低帽檐,故意在台阶晃了晃,确定两人跟住了我,才迈步上露台。

我特地选择了露台,是方便观望情势,邹太太不知我的用意,她匆忙与我汇合,张口有些不满,“关太太,您怎地一点不避讳?大庭广众之下喝茶碰面,老邹跟随关参谋长背叛沈书记的事败露了。”

我说我有数,是周副秘书长捅破的,他们同在秘书部,彼此是瞒不住的。

邹太太恍然大悟,“老周真是个恩将仇报的畜生,当初没有老邹提拔他,他还是秘书部副主任,哪来的这份荣光?”

“乌鸦反哺是畜生,人类反咬也是畜生,人与乌鸦的区别,乌鸦有人情味,人却是畜生味儿。”

邹太太接过我递她的乌龙茶,“关太太说要紧事,您说吧。”

我喝了几口润喉,百感交集说,“沈关张三国之斗,张世豪先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