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2 / 2)

放肆。程霖,你现在每一次掠夺,都将加注在你身上,来日方长的报应。瞧,孩子不就报应了吗。你当初怎么搞垮我,你应该不会忘记。”

我乐呵呵转身,把修剪好的叶子揪掉,递给她,她皱眉端详,没伸手,我说我不怕报应,那是失势的人安慰自己的谎言。胜与败,唯有这辈子。

她高出我半头,穿着银色高跟鞋,化着精致遮瑕的妆容,掩盖她的皱纹和沧桑,确切说,是得不到滋润的寂寞。

她居高临下的模样,让我想到一个词,悲哀。

装胜利,装得意,她内心的荒芜和恐惧,远比看似失败的我多。

【明晚0点30分。晚安。】

123 喜欢吗

文娴看出我鄙夷她,她问我知道这世间权贵男子的通病吗。

我不置一词,她伸出手,她掌心无比寒凉,像刚刚从冰天雪地拔出,冻得头皮发麻,她停在平坦的腹部,惋惜又幸灾乐祸,“不是你的,就算你拥有了三个月,又能长久留住吗?”

她隔着病号服,拍打那块千疮百孔的皮肉,“你以为良州没料到吗?从我将粉粉送上他的床,他便心知肚明我的目的和企图。如你所言,他当初残忍无视我的骨肉被你戕害,如今也还给你了。他谁也不爱,人命与情意,是他不堪入目的玩物,我和你的不同,我能给他的,你给不了。”

许是冷,或是字字珠玑刺伤了我最不肯面对的底线,我不由自主发抖,视线里一阵黑一阵白,黑得如墨,白得胜雪,纠缠撕咬着我,我不肯接受她挑拨离间的话,半点不能,祖宗利用孩子造假钳制张世豪,我信,祖宗对血脉如此冷血无情,我不信。

文娴诞下孩子,文家会成为沈国安弃子时的绊脚石,而我则不存在这个威胁,祖宗没道理忌惮。

文娴察觉我心不在焉的颤栗,笑声愈发放肆,“爱良州的女人,不缺你。这些年,他用杀人不见血的冷,回应我热火朝天的爱。我作为妻子得不到的东西,你更不该痴心妄想。”

我在她视线里瑟瑟晃晃,好半晌才稳住,我一把推开她的手,她毫无防备,朝后退了两步,远离我半米,我面无表情逼视她,“你错了,我们的不同不是背景,而是我们走的路。婚姻中最可怕的事,并非男人包养二奶,不肯归家,而是丈夫的爱意全无,妻子却拼力死守,有些挽留,会随着偏执的争夺,而变得让人厌弃。你选择消磨掉男人的愧疚,而我选择把它一点点转化为真情。”

不只是文娴,所有求而不得逐渐失去的女人,不甘与报复,皆是在残破的婚姻里垂死挣扎的唯一借口。

她无法改变什么,只有熬。

放下怨恨,摒弃前嫌,和祖宗相安无事。

个中滋味,不在她这个位置,永远体会不到。

我重新转过身,修剪参差不齐的梧桐叶,“沈太太,粉粉恐怕做不了你的得力干将,她的生死,她的嘴巴能否撬开,吐露出对你不利的真相,决定权握在我手中,这一天你早有准备,但你没想过,我和良州都没有一怒之下封死她的口,我留着她,慢慢玩,我喜欢折磨,让两瓣流血的唇,说锥心的话。”

我这一胎,尽管比不得文娴明面的尊贵,可祖宗和张世豪两方皆有嫌疑,说白了,孩子是谁的都相当显赫,外界眼中纵然上不得排场也是含金量十足的宝贝疙瘩,祖宗丧子在先,五成几率是他的,一旦落实,就是筹码,他疼不疼另当别论,大房必定处于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