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2 / 3)

一颗洋葱。

美好与和平渲染它漂亮的表象,供人观赏,受尽迷惑,只有层层剥开,才清楚它藏了什么。

回别墅的路上,我窝在后座浑浑噩噩打盹儿,也不知行驶了多久,突如其来的砰砰两声枪响,我一下子被惊醒,求生意志使我做出迅速而本能的反应,我弯腰伏靠在窗前,压低身体,打量车外的状况,枪响之处来自西南角,是一条冗长陈旧的巷子高矮不一的砖瓦平房杂乱错落,一些凑小局儿的麻将牌场,下九流的聚集地,最是藏污纳垢,另一端闹市区吆喝连天,覆盖了方才尖锐的嘶鸣,只有距离近的几个摊贩,亲眼瞧见了火光四射的惨烈,吓得面如土色,顾不得收拾,丢盔弃甲仓皇而逃。

东北火拼不是稀罕事,但青天白日爆发于人流聚集地,绝不是无缘无故,很显然,来者不善,目标明确。

司机脸色格外晦暗,他坐在前面,更清晰察觉这场战乱,不由乱了神,“程小姐,像是交火了。”

“子弹射哪了。”

司机降下一半车窗,嗅了嗅空中烧糊的焦味,似是车皮,又似是油箱,呛鼻得很,他骤然变得慌张无措,“击中我们的车了。”

【今天字数多点,明晚0点30分,晚安。】

117 等我,我会找到你

危险临头,仓皇无措是大忌,只会陷入更被动混乱的局面,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完全丧失掉辨别和应对的理智。

我迅速封锁了车窗,掌心摁住按钮,我不清楚对方什么人,至少目前看来一团迷雾,下结论为时尚早,唯一确定,拔枪必然来者不善。

司机抬高反光镜,敏捷窥探着四周,闹市区临近晚集,到处都是乌泱泱的人海,根本分不清谁是百姓谁是马仔,相当于我们在明杀手在暗,防不胜防。

“程小姐,要不在这候着,通知支援,想来他们再放肆,也不敢大庭广众擦枪走火。”

司机一番话点醒了我,祖宗为复兴7号浮出水面而草木皆兵,无暇顾及旁的,我赌注联络不到他,果不其然,他和二力都处于关机状态。

验证了我的猜测,策划这场枪击的黑手,绝对是了如指掌的近亲。

为权谋无所不用其极的老狐狸沈国安,擅长玩阴招的文娴,包括蒋璐和粉粉,都有嫌疑。

何止她们,东三省的名流阔太,凡是丈夫泡过我的,为我一掷千金的,都对我恨得咬牙切齿,曾经的某位官太太,她男人不过醉酒提了一句,水妹的屁股真他妈翘,操两下一定爽,她如临大敌,生怕我掘了她的坟墓,弄了一拨人,去场子后门堵我,逼得我在厕所躲了一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拥有权力的人,娼妓的命如草芥不值钱,风月场因嫉恨而枉死的姑娘还少吗。

至于报警,管他是黑是白,最忌讳条子干预,对方几个人尚且不知,惹恼了,我为鱼肉,不划算。

我摁住怦怦直跳的心脏,“冲出去。”

司机问我走哪边,我指向人烟略稀疏的一趟窄街,“开得越猛越好。”

车一路疾驰,穿梭过闹市直奔东南高速,当时间定格在五点钟,无异于雪上加霜,铺天盖地的人潮与车辆,堵塞了上道口,不论怎样鸣笛,前方寸步不让,连缝隙都不留,司机急得满头大汗,“程小姐,恐怕走不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车后,几辆黑色桑塔纳齐头并进,形成横向长龙,包围式将我们逼入绝路,显然就是他们,而四面八方唯独剩下一条荒僻的西郊之道可通行。

一旦驶入那里,吉凶听天由命,可放弃,当下无路可走。

我咬了咬牙,“开。”

司机不敢耽搁,争分夺秒的险境,延迟半步都是一死,他右打方向盘,一踩油门闯了进去,离弦之箭般涌入漫无边际的尽头,郁郁葱葱的树林在夕阳之下黛影重重,将整条柏油路笼罩在说不出的神秘中。

车飞快行驶许久,原本被甩开很远的桑坦纳,锲而不舍追了上来,一辆持左,一辆并道夹右,时不时擦肩而过,毫厘之差,再度漂移分离,我们错失了稳住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