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别墅区。
我来过一次,跟着关彦庭的警卫员,他休息时大多在这边,这几日吉林不太平,黑龙江也蠢蠢欲动,关彦庭今非昔比,他身居省委要职,黑道的深水井,能躲则躲,我不确定他会否帮助祖宗,最起码他身份绝不适合与张世豪为伍。
东北的大人物,风波当前,谁也逃不掉。
我轻车熟路迈进庭院,正要出门的秘书认得我,他笑说参谋长昨晚还提及程小姐,猜测您不出几日,一定会登门找他。
我好奇了,“他料事如神呐。”
秘书对我防备不多,想来能接近关彦庭,不被他排斥拒绝的女人,也没几个。他引着我往三层阁楼走,“参谋长在军区出谋划策,无人不服,东北的局势,他比任何人都看得通透,他才是拥有大智。”
我随口玩笑,“他是你主子,你当然巴结奉承他。”
秘书答千真万确。
关彦庭的本事,张世豪曾亲口认证,能扳倒沈国安的,黑道是他,白道便是这位最年轻的省军区参谋长。我嘻嘻哈哈无非故作不当真,知道多了,没好处,清楚也装不清楚,表面糊涂内心精明的人,活在乱世最妥当。
秘书将我送到露台,驻足在一方碧清湛蓝的泳池前,“参谋长刚刚健身,很快过来,程小姐稍等片刻。”
“他自己吗?”
秘书机灵,识破我的潜台词,“参谋长性子冷,不喜官场来往,平时只有自己。”
他说完低下头离开露台,这里的角度朝南,阳光充沛,十分明亮,薄透的雪白帷幔在敞开的窗前飘荡摇曳,婀娜妖娆,我四下搜寻着,迟迟不见关彦庭的踪迹,这一处仿佛荒无人烟,只有平静的水诉说着寂寞。
我思量了一会儿,想出去找他,正在将转不转时,门外走入一名警卫员,不是张猛,而是一副陌生年轻的面孔。他二话不说,只是敬了一个军礼,与此同时,原本死寂的水面,爆发噗通一声巨响,霎时泛起粼粼波光,一抹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人影,自池岸的这一头,迅速徜徉到那一头,纤细矫健的姿态,翩若惊鸿游龙,说不出的潇洒英武。
我心下一喜,追上两步,“关首长?”
我朝着水花深处叫他,那影子分秒不停,游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深,几乎沉入池底,水花都趋于消失,当兵的肺活量厉害,肌肉也结实,尤其是半辈子驻扎军营的他,体力好得不像话,警卫员在一旁注视,对这惊险的一幕习以为常,我立在岸边等了约摸五六分钟,他终于缓缓冒头。
果然是关彦庭。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没穿衣服的模样。
从前隔着厚重而坚硬的军装,再好的底板,也窥探不细致,只知他皮囊不错,英姿勃勃,墨香之余,硬汉的味道也浓烈,此时此刻,我毫无阻碍与遮蔽,眼神一击即中,他壁垒分明的蜜色肌肉,流淌着密密麻麻的晶莹水珠,仿佛清明时分的湖潭明月,十里杏花,形容不了他的清俊与风华。
他甩了甩短发,溅起一池涟漪,“程小姐,听说你有喜。”
太子爷的情妇喜怀龙胎,闹得满城风雨,他知道不稀奇,我说有这事。
他一步步游荡而来,伏在岸边,那双含笑且犀利的眼眸,毫不收敛端详我,我的脸,我的脖颈,我的胸口,我的腰际,每一寸,每一处,他都未错过。
“更有韵味了。”
我没搭腔他的戏弄,视线落在不远处一堵大理石墙壁,倾斜洒入的阳光照射在剔透的琉璃盏上,乍一看珠光熠熠,行云如水的隶书娟秀中透着一股恢宏磅礴的气势,“我和关先生,有些缘分,你我都爱这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