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2 / 2)

磨别人。何况留她一命,也算你顾念情分。”

我歪着脑袋,一脸纯真无害的伶俐,“张老板肯吗?”

话说到这份儿上,他哪有不肯的道理,他示意阿炳掉头,车一路疾驰,抵达距离城中十几公里的一栋老式居民楼,五层高,连着七八排,狭窄而拥挤,窗子的间隙极小,甚至谈不上是窗,几块砖瓦抠开,透一点光亮,不至于像暗无天日的牢笼。

破败的木头楼梯犹如年久失修的桥梁,横在楼与楼之间,偶有人经过,踩得嘎吱作响。

张世豪没下车,他点了支烟,吩咐阿炳送我进去。

我跟在后面,穿梭过一条泥泞冗长的弄堂,又走了好一会儿,才停在一扇门前。

看守的马仔见是他,弯腰喊了声炳哥。

阿炳指了指厚重的铁锁,“打开。”

伴随一声生锈的钝响,扑面而来的潮湿气味,如同一口浸满积水的枯井,我小心翼翼跨过门槛,抬头端详这间屋子,四壁的光线格外昏暗,橘色的灯泡时明时灭,吊在天花板,风一吹,摇摇晃晃,狼狈凄惨得很。

不过除了压抑,倒也整整齐齐,不缺吃喝,这般场景,验证了我的猜测,张世豪对鲁曼的确留有三分情意,他给她的处置,其实很轻。

我视线精准无误捕捉到角落的一扇窗前,鲁曼坐在椅子上,手拿一把木梳,对着镜子梳发,她穿得大约依然是刚进来时的衣裙,红得艳丽如血,张扬漂亮。

想到她要以这副模样,沦为一名最廉价低等的农民工妓女,我都忍不住替她惶恐畏惧,人在极端的绝望下,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

我恰好利用这一点,给她喂食颗饵。

她显然习惯这个时辰会有人进来,淡淡说了句放在那。

我挑眉,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她,“鲁小姐,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