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是呀,鲁小姐,你看不透情势吗?莫说你,独霸东北的张世豪来了,这哈尔滨港,他也做不得主,是良州说了算。”
我嗤嗤咯咯笑不停,“良州的地盘,我程霖比沈太太还要站得稳当,只我兴风作浪,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我仔细端详她的脸,她姿色不在我之下,她长得更正经,女人的媚态并非坏处,比方二奶,媚一点,浪一点,反而增光添彩。端庄大方,不如回家看老婆。
我惋惜摇头,“鲁小姐,良州委托我转达一句话,83号弄堂交易,你的消息很精准,虽说结果不尽如人意,这不是你的错,作为细作,你很出色了。他有意让你回来,伴君如伴虎,败露之际他不希望保不住你,毕竟培养一个在黑老大身边安营扎寨的间谍,可遇不可求。”
鲁曼本就,惊慌如潮水迸溅,泻满皮肉,苍白得不忍直视,她无力踉跄,万万想不到,我揭穿了这个秘密。
我吐口了,我就不怕她的威胁,因为我不会让她的威胁,有处可诉。
其实她当初告诉我,目的是离间。
哄我看清祖宗的高深莫测阴险奸诈,触景生情,由此及彼,我一旦起疑,嫌隙会日益增大,不可弥合。鲁曼爱上了金主,她眼中的所有二奶,都是一副为情所困,堕落迷失的模样,金钱物质无法满足内心居住的贪婪的吸血鬼,情字漏洞百出,我早晚生恨,生绝望,把自己和祖宗玩死。
蒋小姐说,鲁曼往后会搞我,原来她早已不声不响,埋下一颗定时炸弹,不仅炸祖宗的根基,也顺势搞垮我。
险些让歪打正着了,果真是歹毒的女人。
阿炳听得一字不落,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鲁曼,十分错愕,那样的错愕不是伪装,是真实的,如何精湛的演技也演不出,“你是沈良州的人?”
事到如今,鲁曼一面之词力量太薄弱,底细曝光,藏是藏不住的,她没反驳,阿炳登时急了,他二话不说拔出短枪,黑漆漆的枪口抵在鲁曼的后脑,发了力,“臭婊子,豪哥对你不赖,你敢里应外合搞他?”
鲁曼在强大的死亡压迫中挣扎侧头,“放下!”
阿炳哪里会听叛徒的命令,不说还好,一说腕力又重了三分,“你他妈胆子挺肥,豪哥最忌讳黑道的倒钩,你也敢碰!”
阿炳和二力,都是最忠心的狗,凡是伤害他主子,他这关过不了,阿炳有多痛恨我和张世豪的纠缠,这份怒意就会加持于白道的奸细鲁曼,反正都是祖宗的人,弄不了我,还弄不了她泄气吗。
我自然放心。
我笑了笑,装模做样把自己择干净,“不和你们豪哥说一声吗?好歹是他最疼的马子,你先斩后奏,出了差池别怪我。”
阿炳压住开关的食指,纹丝不动,显然,他赔上自己的命,也要给张世豪肃清阵营。
我没看错,利用狗,比利用人稳妥多了。
鲁曼无视那柄枪口,她利剑般的眼神直直刺向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