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2)

识时务者为俊杰,惹毛了老祖宗,祖宗想留我又有什么用。

我笑说当然不会耽误沈书记宝贵时间。

司机脸色这才由阴转晴,我跟随他走出庭院,迈上铁门外等候的军用吉普。

沈国安全神贯注批阅着放置在膝盖的文件,行驶出很远都没说话,差不多批阅完一半,等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时,他找司机索要电话,拨给了祖宗。

祖宗果然不知情况,一听他带走了我,火气炸了,“你耍我?”

“两个时辰后,我将程霖平安送回去,你不必担心。”

祖宗说我现在立刻要人。

沈国安不再理会,他挂断了这一通,交给司机,捏了捏鼻梁,“找人绊住他,不许跑来捅娄子。”

我心口沉了沉,他约关彦庭应酬,携带我已经很不对劲了,又藏着掖着回避祖宗,似乎这份应酬目的不纯,可一时半会,我猜不出他在盘算什么。

车抵达望江楼,停泊在不起眼的角落,沈国安司机对这边很熟,一路引着我们抵达三楼,路过一座喷泉池,两名侍者推着餐车正进出一间包厢,门敞开的功夫,里面传出若隐若现的张老板。

我一霎间驻足,侧头张望进去。

果然是张世豪,他慵懒斜靠着红木椅,和他相对而坐的男人,脑瓜顶中间一道沟壑剃秃了,两侧留着稍长的头发,绑成辫子,四十出头,这一声张老板,便是由他口中喊。

正朝门口的地上,倒着一名年轻男子,似乎被踹翻了,扶着桌角踉跄站起,穿着打扮比寻常马仔光鲜气派,约摸是个小头目。

鬼剃头阴阳怪气说,“张老板,我虽然面子薄,但在黑龙江好歹也有点名望,场子纠纷到处都有,您何苦死咬不放呢。道上说张老板大度,遇事讲情面,今晚我没看出。”

张世豪捏着一支玉烟嘴,套在金纸的黄鹤楼上,慢悠悠抽了一口,阿炳品出门道,他对鬼剃头说,“刀哥,豪哥有心放一马,传出去也要这张脸,您这位兄弟,当众砸场子,那可是豪哥的场子,东北打听打听去,张姓往这儿一戳,不绕道走算他眼瞎,还敢惹是生非?您几句话就了了,挺不地道,玩点真东西,哄乐了豪哥,您把人带走,我们不拦着。”

我视线定格这一幕时,沈国安也察觉到,驻足停在我身边,他显然没料到张世豪会在,混黑道的一向夜晚出动,赌场街铺收款子,夜总会应酬泡马子,白天极少露面。

他侧头问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打开行程薄,搜索了几栏,“没他的消息。”

沈国安捻了捻手指,挥手让司机先进包厢打点。

捂着肋叉子龇牙咧嘴的小头目说,“豪哥,您不会想看我胸口碎大石吧?”

张世豪掸了掸烟灰儿,嘴里嚼着泡泡糖,吹了个泡儿,玩味又痞气的动作经他演绎,像个彻头彻尾的浑蛋,浑得倨傲轻狂,浑得冷漠轻蔑。

阿炳扬了扬下巴,立在墙角的马仔捡起地上空酒瓶,照着脑袋猛砸,啪嚓一声,碎裂了七八块,血流下的同时,马仔反手一抹,音儿都没吭。

流里流气的小头目表情难堪至极,阿炳皮笑肉不笑,“我们豪哥就是吃见血这碗饭的,敢在他面前卖弄。”他指自己脑门,“玩儿真格的,否则豪哥不稀罕看。”

小头目不言语了,灰溜溜盯着鬼剃头,吓得脸发青,鬼剃头舔了舔门牙,“张老板,既然您不买账,那这事儿按您意思办,我不过问。”

话锋一转,长叹中透着阴恻恻的调,“如今张老板,是东三省的总瓢把子,别说我们在您手底下求一席之地,就是白道的大爷,沈家的东北虎来了,也得给您让路。”

张世豪眯眼没吭声,阿炳说刀哥有数就好,往后买不来的面子,您也别向豪哥提了,省得伤和气。

我眉骨咯噔一下。

沈国安目光寒冽注视那扇门良久,我从他脸上看到对翻覆张世豪这艘庞大的黑船,势在必得的坚决。他丢了三块油田,失去抢占吉林的先机,依然猖獗自负,口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