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心知肚明的,他鞠了一躬,“程小姐,进展还顺利吗。”
我没理他,神色平静和那个女人对视,她走投无路,情急之下向我爬了过来,保镖抬脚踹她,她脑袋一偏躲开,踢中了肩膀,她忍痛哭嚎求我救她,救她腹中两个月的胎儿,保镖控制不了,弯腰一把揪住她头发,破口大骂臭婊子!接着拿她脑袋撞墙,我制止了他。
我已经猜到她是谁了,沈国安的小二,她冒险公布于众怀孕的消息,一半的仕途都知晓沈书记老来得子,是喜事吗?不,对沈国安来说,是耻辱,是毁灭声誉的丑闻。对祖宗来说,这个狼子野心的女人,更是极大的厌恶,她的孩子也是极大的累赘。
父子谁都不容,她势单力薄,怎能妄想母凭子贵呢。
她如同抓住了救星,噙满泪水的双眸殷切楚楚望着我,别说她打动不了这些冷血的马仔,即使我,也并不可怜她,因为她自不量力。
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奶,运气摆在眼前,也只能糟蹋掉。
我无动于衷转身下楼,她声嘶力竭大叫你救救我!
我半步不停留,我救得了吗?权贵当道的天下,我尚且依附祖宗,救这个字对我来说,太沉重了,太遥远了。
我距离她越来越远,她仅剩的力量和不甘,随着被保镖踩住滑落的手,而一并消失殆尽。
她狼狈不堪,又是哭又是笑,像傻子,疯子。
保镖干脆利落把她五花大绑,丢进了手术室。
门砰地关住,她阴森撕裂的哭笑也阻隔,医生上前对二力说,“我们会尽力保全大人。这点您放心,守口如瓶也是必然的。”
“保大人。”二力表情阴恻恻,“我说保了吗?”
大夫不解,“您的意思是?”
二力掸了掸袖绾的尘埃,意味深长说,“佟医生,您是妇科圣手,按说不会出现失误,但不排除孕妇体力虚弱,自暴自弃,没能撑住的意外状况,也情有可原。”
大夫大彻大悟,他满是为难惶恐,“沈…”他欲言又止,不敢戳破,不戳破又说不下去,二力主动揽下,“我只是负责转达上面的指令。佟医生明白这份意思,对吗。”
沈国安的小二,比寻常女人有胆量,她敢算计一回,就有下一回,保不齐怀恨在心,把沈国安见不得光的事,如数捅了出去。
死在手术台,家属不追究,医院也相安无事,还免去双手染血,担负一条性命。可悲可叹的是权贵心肠,坚硬歹毒令人发指。
为官位的万无一失,宁可弑生母,害骨肉,眼睛都不眨。
我不由自主打寒颤,从骨到皮生出密密麻麻的疙瘩,遍布了全身。
生死被人拿捏,胆颤心惊的岁月,我过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