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2)

我记忆不赖,找寻路线很顺利,门口的小厮正是几天前迎接张世豪和我的那个马仔,因此我几乎没废话,他当即引领我进入走廊拐角,一间我从未踏入过的赌坊。

内部结构类似夜总会包房,装潢非常奢华,不是专门打牌的,更像招待贵宾,声色犬马。

这里的荷官那么漂亮,总会碰上几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赌徒,有钱有势的扒了裤子来一发,开门做生意嘛,谁和钱有仇,腾出一间空屋子,做点外快买卖,也是理所应当。

澳门四大赌场之一,名字最长的那家,地上两层楼,地下两层楼,楼上玩牌掷骰子,楼下达官显贵酒林肉池,鸳鸯戏水,男女那点事儿,玩出花儿来了。

小厮走到搂着荷官打情骂俏的王庆龙跟前,小声说张老板的马子来了。

王庆龙一愣,“鲁小姐?”

他扭头瞧,认出是我,脸色瞬息万变,提了提褪到裆下的裤子,一时不明所以,我瞥了一眼包房内的荷官和马仔,他猜不中我来意,默了半分钟,挥手示意所有人出去。

等到包房内只剩我们两人,我开门见山,“王堂主,那晚我有事,离开得匆忙,张老板与您半途而废的交易,我来续谈。”

他万万没料到是这样,将信将疑挑了挑眉,“怎么张老板不亲自来,委托一个女人出马,不像他作风。”

我从容不迫,“因为我和他,谈的是截然相反两种结果。他自然不会来,也不清楚今晚我与王堂主的会面。”

王庆龙恍然大悟,他舌尖颜色极深,舔了舔发黑的门牙,直勾勾看着我。

我溜达了半圈,四下观赏堆砌的彩色砖石,“我不懂道上纷争,不过王堂主被张世豪回驳,连祥叔的面子他都不给,是我领会错,还是属实?”

提及那晚栽面的事,王庆龙表情很难堪,他点了根烟,眉目一片阴霾。

天枰的倾斜,是两方实力的悬殊,一方高,另一方低,压到最低时,渴望反弹的冲动,便极度膨胀。

那么毁掉某个念头的概率,也最大。

我亮明底牌,“不瞒王堂主,我是替沈良州而来。”

他手一颤。

低着眼眸,等我下文。

“九姐上了张世豪这艘船,除非被轰赶,否则她不会主动跳下。传言不虚,张世豪的确要吞并吉林,夺油田只是初步,莫说九姐,连祥叔都是他眼中钉。沈良州到松原试探了九姐的底细,她目前是张世豪在吉林最锐利的羽翼。有九姐开路,吉林的黑道易主,指日可待。”

王庆龙吐出口烟雾,“沈良州与我们祥叔有恩怨。”

“黑白的恩怨,是摆在明面的,死伤的无非是小卒,内部恩怨却暗箭难防。没有长久的敌人,只有短暂的盟友。沈良州要阻止张世豪蚕食吉林,祥叔想必也不愿分一杯羹。既然议和失败,不如争一口气。”

王庆龙五官皱巴巴拧在一起,“这不是让我与九姑娘为敌吗。”

我嗤笑,“难道王堂主与她现在是朋友吗?”

他哑口无言,兀自吸烟,我慢悠悠坐在他对面,“九姐与张世豪这次合作,她可谓忠贞不渝,良州那么大筹码也打动不了她,假以时日,张世豪夺油田、占吉林、剿异己,祥叔有多大的造化,硬扛张世豪这头猛虎,再避开九姐这匹恶狼?”

我拿起王庆龙的烟盒,抖出一根,一点点撕碎,咖啡色烟丝堆积一座小山,我轻轻吹拂,灰飞烟灭。

“市检察院这批货,在祥叔手上,良州摸得一清二楚,他一旦上报,王堂主啊,你别太自负,东北的条子不全是吃素的。祥叔不比当年,条子怵张世豪,未必怵你们。良州不喜大动干戈,他才压下消息,把矛头指向张世豪。”

王庆龙听到这批事关生死的货,眼睛亮了亮,“你的意思。”

我笑说就是你揣测的意思。

我懒洋洋斜倚在沙发垫,“张世豪是一点亏不吃,祥叔窃取了条子的机密,保的是整个东北的黑社会,张世豪不肯分担风险,他也能受益,他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