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看吧,风水轮流转,这行的姐妹儿,聪明反被聪明误有得是,米兰讥讽我傻帽,偏要和男人玩心,至少我没挨过打。

我笑归笑,她是我姐,是我前辈,我肯定去看她,不过那个人吓得不轻,哪还敢包养,米兰没靠山,怕大人物老婆弄死她,所以没通知圈子里任何一个姐妹儿,这么丢脸捂着盖着尚且来不及。

我打出租直奔露天餐厅与丽丽汇合,她自驾送我,我等到喝完了两杯酸梅汁,人还没来,阴沉好几个小时的天空,开始下雨,整条街道雾气蒙蒙,泛着闷热的潮湿,低处坑洼蓄满积水,路过行人的车辙碾过灰土,轧出一片泥泞。

细细的雨丝倾斜洒落,浇打在屋檐,崩落至发梢和眉眼,我随手摘下墙壁歪歪扭扭攀爬的紫喇叭,照着橱窗别在头顶,我蓦地想起祖宗带我回家的那个黄昏,他也是摘了一朵白花,卡在我头上。

他说,从此以后,我是他的人。

我心口沉甸甸的,我的生活,偏离了我的支配,超出我的掌控,正在往无法抑制的地步发展。

雨越下越大,丽丽给我打电话,有位大老板点她陪酒,她怕拒绝会使米兰在松原住院的事露馅,我看了眼时间,就算现在赶,恐怕也得住一晚,我夜不归宿瞒不了祖宗,我告诉丽丽安心工作,明早再说。

我结账起身,冒雨去街对面拦车,不经意从人群中瞥见了阿炳,他撑着一把伞急匆匆向我走来,我暗叫不妙,转身返回的霎那,他比我更快,三步并作两步,手臂挡在我前面,那把伞也遮在我头顶,“程小姐。”

我仓促滞留,冷冷注视他。

他无视我的敌意,指了指不远处的宾利,很是和气,“豪哥吩咐我接您,他在家中等。”

我干脆说不去。

我推开他,迅速朝另一侧台阶移动,打算另辟蹊径,阿炳不慌不忙跟在我身旁,“程小姐,您何必做无谓的抗争呢,我奉命办事没有恶意。何况,即使沈良洲害您,豪哥都不会。”

我最烦别人骂祖宗,好坏我有数,外人知道个屁。

我恶狠狠瞪他,阿炳弯腰示意我上车,他毕恭毕敬的姿态下,是绝不放过的执着。

张世豪大马仔出面,负隅顽抗等同以卵击石,我没抽风,自讨倒霉干嘛,我摆出底线,“最迟晚上,送我离开。”

阿炳说自然,豪哥不搞无赖那套,您愿不愿跟他,看程小姐自己的意思。

我斩钉截铁说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我面无表情坐进车中,趁阿炳不留神,发送了一条短消息给二力,我让他尽快吩咐一批马仔搅张世豪的赌场,别砸太狠,伤两三个赌徒,闹出动静就行,赌场不方便弄,弄洗浴城。

阿炳收了伞,掸掉上面水珠,疾驰驶向我之前来过的那栋别墅。

我跟随他上楼,顶层毗邻露天泳馆的一间卧室,门是敞开的,里面的光柱格外漂亮,像闪烁的泡泡,五光十色的珠冠悬吊在天花板,坠下一缕缕,延伸向四壁,澄净的半圆形落地窗,俯瞰灯火阑珊的松花江畔,这座城市的欲与肉,爱与恨,风情与诱惑,尽付窗前男人的一双眼中。

我睨着他身上的黑色睡袍,了然于心,二话不说解衣扣,张世豪透过玻璃将我举动一览无余,他饶有兴味扬唇,呷了口红酒,一言不发。

我倚门卖笑,捏着嗓子,骚得入味儿,“张老板,今天交易的筹码是什么。”

玻璃是一堵媒介,倒映着我和他,良久相顾无言,他仰脖一饮而尽,酒色嫣红胜血,附着在他唇齿,他张口,满屋的波光皆沉醉。

“程小姐过来,我详细和你说。”

我笑容明媚,脚后跟一搪,砰地巨响,合拢门扉。

我走得摇摇晃晃,像一枝弱不禁风的柳条,抵达与他一步之遥的位置,手搭在他肩骨,“莫不是,那批货在你手里吧?”

他低低轻笑,杯子脱落指尖,顷刻粉碎,他逼退我倒在身后晃荡的水床中央,我丝毫不挣扎,羊入虎口,反抗只能调动老虎更大的征服欲,使战争一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