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肃气笑了:“好一个‘正在谋反’!刘辉,我真是小看了你的卑劣无耻!你还有半点身为北茹男人的气度么?”
刘辉狞笑:“说来说去,你忤逆孤,不正是为了你怀里这个昱朝皇帝?你为了一个卑贱的俘虏,将全族拖下水,你的族人果真会跟着你造反?”
“当然会!!”正在跟侍卫缠斗的李景溪大声喊道,“我们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刘辉!你连我们族内的事务都想插手,还想暗杀我父亲,李氏怎么还会认你为王!?”
刘辉大吼一声:“这里有你插嘴的余地吗?你算什么身份!”
“他是我李氏的族人,他当然有资格说话。”李景肃冷冷地说。
忽然间一阵呐喊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一支生力军冲进了寝宫院子,刘辉和李景肃一齐看去,顿时前者失望、后者欣喜。
赶来的人是李熙和他率领的私兵,清一色黑衣装扮,足有上百号人,更多的兵力仍在应付不断赶来增援的王宫禁军。
李熙一冲进来便大喊:“刘辉!还我李氏阿鲁达!!”
李景溪见援军赶来,精神大振,砍翻两个侍卫,冲过来与父亲汇合。李熙指挥着一百多精锐战士,呈半圆形阵势护在李景肃周围。
形势顿时逆转,聚集在刘辉身边的侍卫和女官在数量上处于劣势,战斗力更是不能和精锐的李氏私兵相比。但刘辉也丝毫不露怯。他知道如果比拼军队数量,李氏这点人手终究比不上京城和王宫中所有听命于己的将士。
他终究是北茹王,这里终究是平栾!他只需要拖延一点时间等待军队赶到。
“放我们走,刘辉。”李景肃冷冷地说,“放我们走,今天我不杀你!”
刘辉嗤笑一声:“杀我?就凭你?你有这本事吗?”
“如果我有呢?”李景肃盯着他,“刘辉,你敢跟我决斗吗?像个北茹男人那样,一对一公平决斗,你敢吗?”
李景肃此言一出,李熙父子同时喊道:“阿鲁达不可以!”
李景肃摆了摆手,眼睛仍旧死死盯着刘辉。刘辉看着他肩头的两个血洞,看着他衣襟上的大片血迹,阴鹜一笑。
“好!我答应你!一对一,像个北茹男人那样决斗!倘若我输了,今天我就允许你们所有人离开王宫,绝不阻拦!但是李景肃,你输了呢?”
“假如我输,我立刻束手就擒,任你处置!”
“哈哈哈哈!好!非常好!李熙,作为李氏首席安达,你有资格做这场决斗的证人!”
刀尖指向李景肃,刘辉率先走出侍卫们的护卫圈。李景肃拒绝了李熙父子的劝阻,对李熙道:“阿叔的宝刀,请借侄儿一用!”
李熙满脸担忧地把刀递给他,飞快地小声说:“景肃你不必这样!咱们现在人多!”
李景肃坚定地说:“我必须这么做,阿叔。”
他将一直抱在怀中的司徒曳交到郑燧手上,嘱咐他“务必轻些”。一旁的李熙赶忙解下自己的袍子,裹住司徒曳赤裸的身体。李景肃感激的对叔叔点了点头,提起长刀走到刘辉面前。
两人都不废话,视线相接的瞬间,双双举刀战在一处。
对他们彼此来说,这场决斗都只能赢不能输!
对刘辉而言,李景肃身上带伤,尚且敢于向自己提出挑战,他如果拒绝就会成为笑柄。即便今晚抓住了李景肃、平息这场叛乱,他也会被人说连一个重伤之人的挑战都不敢接受。在尚武的北茹,这种风评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