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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碎片,割破手也不管,一下抵上付延棹的脖子———

“别碰我……”

鲜红从皮肉里漏出来,立马淌到他胸膛,有些落在床上,染红她的原本米黄色的碎花床单。

她的手在抖,玻璃还浅浅嵌在他颈间皮肉里,稍用力就能割破他的血管,感受一次热血滋脸,划开皮肉的感觉。

付延棹不惧反笑,抓上她的手,感觉到她又往里刺了一分。

嘶,看样是动真格。这疯丫头,怎么做每一件事都这样对他的味儿。

他抓住她的手腕不过轻轻一下,一声骨头响,穆余直觉手腕一阵尖锐的刺痛,随后再也用不上力。

付延棹取下玻璃,又一股热腾腾的液体流下,他笑:“我觉得你自杀比杀我容易得多。”

穆余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犯贱,凭什么要她寻死觅活,更何况她如今一个人的身子担着三个人的命,她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他往颈间抹了一把,沾了一手,皱皱眉,然后没皮没脸地自来熟一般将下巴搁在她肩头:

“你弄疼我了……”

张开鲜红手掌给她看:“记住这个颜色。”

抬手凑在她的鼻尖:“记住我的味道……”

拿起她的手,看她手心的割痕,将她的血和自己的融在一起……

穆余脸色煞白,认定他是自己命里一道劫。

窗外风雨大作,屋内满是铁锈血腥味。

床边铺满一地的五色碎玻璃,白纱床幔垂落,静得纹丝不动,床上的血色触目惊心,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像是黑白画像上不小心沾到的红色颜料……香艳而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