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青身上并不怎么留疤,他以前替朱瞻正挡过一刀,那么深重的口子,没人觉得阮承青能活下来,可最后,连个疤都没留下。
很难料想能留下这样的痕迹,是用了怎么样的力道。
朱瞻佑道:“我也要试试。”
阮承青身子霎时僵硬,他终于用力挣扎了下,道:“别胡闹了!”
朱瞻佑置若不闻,房间里弥漫出一股奇特的香气,像是树枝茎叶折断后汁水的味道,清冽中稍透着一丝辛辣。
阮承青想要说话,不小心吸进去一口,脑袋如同被重重擂过一拳,霎时一阵眩晕,一股燥热在血液中翻滚,他张开嘴,言语破碎成剧烈喘息,腿间一阵发痒发麻。
停用抑情丹后,他第一次感受到朱瞻佑如此浓烈的信香。
身体剧烈反应,如同过去一般,提醒阮承青这个人就是同旁人并不一样,务必保持适当距离。
他用力推他,手掌落在朱瞻佑身上,却软绵绵的。
后颈的软苞被仔细舔着,阮承青惨白的面皮上被迫染上血色,全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呃……”
随即,后颈一阵刺痛,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气逼进身体,体内沉积的信香在激烈翻涌,逼得他如同只被迫受孕的母猫,不停低声吼叫。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一松,阮承青全身是汗,心脏剧烈咚跳。
朱瞻佑抱他起来,捏了把阮承青面无表情的脸,道:“怎么了?你这么怕做什么?”
阮承青喉结剧烈滚动,心道,完了。
朱瞻佑,你小子,是你老婆保住了你的命。
至于为什么朱瞻佑可以,因为一开始他就和别人不一样啊……小柿子在吃了抑情丹的时候,也只能闻到他一个人的信香。
第五十一章
朱瞻佑的手摸到阮承青后颈,软苞滚烫。阮承青全身脱力,趴在他的身下,一股莫名的悸动从心头涌出。
他荒谬的想,这个人是他的。
阮承青心脏咚咚狂跳。
朱瞻佑把他翻过来,一只手按在阮承青心口,紧紧抱着他,用力亲了两口,空气中弥漫的信香如同牢笼,把阮承青困得结实,那颗几乎跳出来的心脏,慢慢平稳。
二人赤身裸体躺着,半晌,朱瞻佑忽然道:“阮承青,你相信命中注定么?”
阮承青的身上,迟缓的散发出一种味道,不再是单纯的槐花香气,交织着淡淡的叶香。
他疲惫道:“不信。”
朱瞻佑笑了笑:“我信。”
他第一次见到阮承青,就十分确信,这个人对他而言,与众不同。
阮承青道:“去吧。”
朱瞻佑问:“什么?”
阮承青:“准备道棺材,把咱俩埋了。”
朱瞻佑:“鬼扯。”
阮承青冷笑:“也是,都不一定能有全尸。”
朱瞻佑完全没阮承青那么悲观,笑嘻嘻道:“你说,他们都不成,只有我可以,我们是不是命中注定?”
阮承青漆黑的眼仁盯着他:“你去问你皇兄?”
朱瞻佑闭嘴了。
后晌,一连下了几日的雨,终于停了。
阮承青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头发侧揽在一边,露出后颈被牙齿刺穿的一圈血痂。
朱瞻佑走过去,揉阮承青的胸口。
“我说怎么老觉得堵着口气,吐了半天也没用,原来是你。”
“烦什么呢?”
“……”
阮承青想说,烦什么,你心里不清楚么?
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那口气更闷了。
朱瞻佑皱着眉头,道:“你整日待在后院,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你当初跟那个贱籍跑的时候,可没见你多害怕,大不了你就说这脖子也是他咬的。”
阮承青瞥他:“你倒是摘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