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青,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睁着眼说瞎话?你在荣亲王府养了三个月就回上书房了,我就坐在你旁边,瞎在哪了?聋在哪了?”
阮承青道:“信不信由你。”
“我是问你,你被掳走后,那些山匪,有没有……”
朱瞻佑咬咬牙,把后头几个字说完:“有没有碰过你的身子?”
阮承青道:“你想知道的,就是这些?”
朱瞻佑道:“说吧。”
阮承青面无表情道:“有。”
说完,他又冷笑着补充了一句:“还不止一个。若十四爷想听淫话本子,想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可以一件件讲给你听……”
“……”
朱瞻佑没有说话,阮承青继续道:“我被栓在那间屋子里,平日里,就像只狗一样缩在床下,若有人来了,会把我抱到床上去。他们还会带各种东西过来,我瞧不见,他们就先放在我的手里,每一样都让我先摸明白是个什么东西,开始不过是一些十分粗大玉势,后来,那些东西太过稀奇,就算放在我手里,我也猜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够了!”朱瞻佑听不下去,道:“这些话,你怎么能面不改色的讲出来,你都没有羞耻心的么?”
羞耻心?
阮承青想,那是什么东西,若他还会因为这些小事痛苦,还能活到今日么?
阮承青笑了一声,哑声道:“是你想要听的,你在开口问我的时候,有想过我的羞耻心么?”
朱瞻佑道:“阮承青,你怎么能变成这样……”
“哦?”
“不但罔顾人命,铁石心肠,还不知羞耻。”
阮承青想起梦中那个一败涂地、软弱无能、只能跪在别人脚下哭泣的自己,他缓缓笑起来,道:“多谢十四爷夸奖。”
朱瞻佑就是只想着小世子之前多好,但是其实小世子现在也不错啊。
第三十五章
话到了这,就该结束了。
多说下去又要吵起来。
阮承青躺着,还病殃殃的,朱瞻佑没想对他再做什么,心头莫名起来的那股火气被强压下去。
他凑过去,把阮承青按着,用力亲吻他没什么颜色的嘴唇,把两片软肉嘬得艳红。
十四爷想,不管阮承青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得把糟蹋过阮承青的那帮劫匪挖出来鞭尸。
外头风寒雨冷,多亏这场急雨,他才能趁机装病,在众臣面前,当街昏倒,后被送回府上,没被安排着搅外头那滩浑水。
朱瞻正是他亲哥,二人一母同胞,没人比他更懂这个人的冷酷残忍。
他懂,更希望阮承青能懂。
与其不自量力的自讨苦吃,不如忍耐乖顺,换一时平安。
阮承青这点不痛不痒的狠毒,根本无法与在尸堆中爬出来的少将军和九皇子相提并论。他的抵死挣扎,只是上位者乏味日子的乐子,是勾着他们继续玩下去的线引。
他越逃避,越叫人着迷。
得不到的,才最有趣。
阮承青被玩弄成这幅样子,一个坤泽能承受的、不能承受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不敢在坤楼里上等货色身上尝试的玩法,都一一在他身上搞过了,若真有一分喜欢,根本不会忍心。
那夜,朱瞻佑也说了一些人话,不过,每个字都说给阮承青的过去,十四爷的尊重,只留给了过去风光无限的荣亲王府世子,而非今日沦为贱籍的阮承青。
朱瞻佑道:“你像过去那样,平和一些,会活的更好。”
阮承青闭着眼睛,问:“有多好?”
朱瞻佑道:“不会有人忍心害你。”
“……”
静默须臾,阮承青倏忽大笑,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连眼皮都掀开了,道:“是么?”
朱瞻佑皱眉:“你笑什么?”
阮承青:“可笑罢了。”
……
庆德十一年,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