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吗?”
“还在闹,听说好多人都逃出城了,街上到处都是尸体。”
“真吓人。”
“贵女别怕,外面的事和我们没关系,都是他们那些大人们喊打喊杀,杀够了闹够了,也就没事了。”
赵枝枝还是怕,但她没有说出来。
她不知道外面闹事的人家中有没有赵家的私卒,也许有,也许没有,总归她是不会知道的。
兔有三窟,公卿大人们一面给人送礼物一面公然对付那人的事不是没有过。她们这些送进云泽台的人,何尝不是主家留的一条后路?那人收不收礼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卿大人们送过礼,明面上敬畏过讨好过,也就够了。
黄昏暮色中,赵枝枝倚在小室门边,单手支着下巴,浓密纤长的睫毛如扇般在眼下投下阴影。她轻轻叹口气,黛眉微蹙,乌亮双眸沾了忧愁,更像是一汪温柔多情的秋水。
金子忍不住大着胆子低下身,贴着赵枝枝的鞋面亲了亲讨好她:“我的情郎很好,我希望贵女的情郎也尽早到来。即便那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他也会折服在贵女的脚边,如奴这般,卑微地吻你的脚。”
赵枝枝红了脸缩回脚。
第二天一早,赵枝枝又去了南藤楼。她带了金子拿回来的那把竹刀,藏在袖子里,一只手紧握,生怕弄丢了。
赵枝枝从小就知道自己很笨。
自她记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必须笨,至少得比夫人生的女儿们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