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稷扶起季衡:“季家辅佐殷王室三代王君,没有人比季大夫更清楚,殷国从无储君离开王宫另择住处。”
季衡:“可这不是殷都,这是帝台。殿下已不是殷太子,而是帝太子。”
姬稷一怔。
季衡问:“难道殿下想继续做依伴父亲的小鸟,而不是独当一面的猛鹰吗?”
姬稷呼吸微快。
独当一面的猛鹰吗?
季衡:“入主云泽台,只是第一步,倘若殿下永远不迈出这一步,就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帝太子。一宫无二主,就算陛下不提,殿下也该自请出宫。殿下,听臣一句劝,到云泽台去,在那里,你才是主人,不是儿子不是贤臣,而是主人。”
季衡半开玩笑:“况且云泽台还有那么多美人等着陛下归去,臣若是殿下,早就陷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了,哪会犹豫是否该回去。”
姬稷皱眉沉思。
不是为他最后那句,而是为那句主人。
季衡起身作揖拜别:“臣言尽于此,殿下是要做殷太子还是做帝太子,全看殿下自己的意思。今日臣对殿下说的这些话,全是肺腑之言,是出于一个臣子对所侍君主的期盼,陛下不会知道,其他人更不会知道。”
季衡走后,姬稷静坐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