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宛叫住她，“我帮你出主意，你不给点表示吗？”

“可是……”许翠花没想到张秋宛不就是动了嘴皮子，自己还要给她钱。

张秋宛挑眉：“你不想给。”

她缓缓走出来，语气平静，白皙漂亮的脸庞分外惹眼。

许翠花不安地后退，咽了咽口水，也许是碍于张秋宛的气势，还是掏出一张大团结给张秋宛。

张秋宛接过大团结，勉强挥挥手。

许翠花这才小跑离开。

等她走后，张秋宛摩挲大团结，她真的是脑子不行？这么好忽悠。

宝珠和黑蛋从张秋宛身后露出好奇的表情。

“妈妈？”

张秋宛转身收起那张大团结，抱起宝珠，蹭了蹭她的脸颊，笑着对好奇的黑蛋说：“我请你们去国营饭店吃饭。”

两个孩子顿时激动得脸红。

“我要是肉末茄子。”

“我要吃韭菜炒蛋！”

两个孩子举手，说自己想吃的菜，张秋宛莞尔一笑。

“好好好。”

有人免费送钱，张秋宛带着黑蛋黑宝珠去吃饭。

回来的时候，张秋宛收到宋之景的电报。

“想阿宛。”

简单三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省钱还是其他原因，张秋宛凝视这封电报很久，才挪开视线。

想来他在首都的日子应当不难。

张秋宛想着，魏振国却上门来给她们送鱼。

几条小鱼的鱼鳃被草绳穿进，系在一起。

宝珠看到鱼兴奋地想要上手一摸，黑蛋拦住她。

鱼身上有鱼腥味很臭，他担心宝珠会染上鱼腥味。

“这是我朋友送来的，我顺便给你们送几条。”魏振国将鱼放进她的厨房小盆里。

张秋宛给盆里添了一些水，这些鱼还有气息，翻腾几下。

“谢谢大哥。”张秋宛跟他道谢。

魏振国看着两人隔着的距离，目光黑沉沉：“你不用跟我客气。”

他低沉的声音，透着冷冽。

张秋宛抬头看了他一眼，宝珠不顾及黑蛋的阻拦，非要来看鱼。

“鱼才不臭。”宝珠腮帮子鼓起来，从张秋宛和魏振国中间穿过去，蹲在地上，兴致勃勃地望着盆里的鱼。

黑蛋紧随其后，跟在她身边，像是小跟班。

两个孩子关系好，张秋宛也忍不住勾唇一笑。

“秋宛，我先回去了。”

魏振国注视张秋宛，余光扫过两孩子，目光停留在黑蛋身上。

眼前浮现起笑容温柔、一看不是好人的宋之景。

可她已经结婚了。

魏振国猛然想起弟弟说要结婚，带着张秋宛来见他。

少女时期的张秋宛像熟透的桃子，扎着辫子，明媚、美丽，落落大方地朝他一笑：“大哥。”

转眼间，岁月不曾剥夺她的美丽，反而富裕成熟的魅力。

她失去了丈夫，带着女儿生活，如今又另嫁他人。

看起来过得很幸福。

既然如此，那些压抑、不能见人的心思，还是早点收起来，就像他妈妈说的那样。

魏振国吐出一口浊气，下定决心今年不用再来看张秋宛

张秋宛不知道他的打算，送他离开的时候。

魏振国忽然叫住她。

“弟妹。”

斑驳的墙体，露出泥土，绿叶飒飒叫，站在门前的魏振国朝她点点头，转身就走。

张秋宛愣住，魏振国从未喊她叫弟妹，如今这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