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是走不进她的心。
哪怕她已经和离,哪怕他如今成了明国公府的世子,她的目光依旧不会在他身上驻留。
或许他们真是……有缘无分吧。
情之一字,向来强求不得,否则便是作贱了自己,也为难了别人。
他不想为难她!
“人都走远了,还眼巴巴盯着呢?”
耳边传来程霖玩味的调侃声,拉回了他恍惚的思绪。
他急忙上前一步作揖,“见过程兄。”
世子爷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招呼他往正院里走,“爷还缺两个迎亲的兄弟,到时候算上你,只要你把这差事办好,我便助你去追我妹。”
“迎亲没问题。”李遮想都没想直接应下,停顿数息后又试着问:“你妹妹是不是想离京?”
啧!
还挺了解那丫头的嘛。
若不是动了真感情,又岂能这般准确的猜到姑娘家的心思?
他对这小子越来越满意了,只可惜啊,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试试吧,看能不能撮合到一块去。
“对!她想出京去避一避,到时候爷将行踪告诉你,你努力努力,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争取过,余生也没什么遗憾了。”
李遮眼底蕴出一抹亮光,笑道:“多谢程兄。”
…
余淮有心想要翻墙进去找程雅,可又担心此举会彻底激怒安国公,便只能作罢。
在府外站了小半个时辰后,他灰溜溜的离开了。
本想去酒肆喝几杯的,小厮寻了过来,说康宁大长公主请他回府有要事相告。
他敛去满身的戾气,神色如常的回了公主府。
刚进正院,就见母亲冷着脸立在长廊下。
他的生母萧氏,乃先帝胞妹,皇室嫡女,下嫁余家成为宗妇后,以雷霆手腕压制住了公婆与夫婿。
整个余家上上下下近百号人,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与其说彼此是婆媳,夫妻,倒不如说是君臣更为贴切。
因为父亲常年被压制,他也渐渐对这位公主生母产生了敬畏之心。
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毕竟她膝下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所谋之事,皆为他铺路。
可身为皇室公主,她习惯了别人的顺从,也习惯了将一切都掌握在手,对他有着近乎苛刻的控制欲。
这样的掌控让他窒息,也生出了叛逆。
但她在余家倾轧了二十余年,势力渗透家族每个角落,他想要从她的控制之中剥离出去谈何容易?
忍耐便成了他每日必修的功课。
原本他可以慢慢与她周旋,一点一点架空她在余家的势力,夺回原本属于家主少主的决策权。
然,雅雅进门后不得她所喜,处处被她刁难,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
如今……他唯有孤注一掷,尽快结束母子之间这场持续了数年的博弈。
成,他能彻底摆脱这位皇室嫡女的控制,给妻女一个干净安宁的生活。
败……
不,他不会败的,因为他与帝后联了手,有那样强大的盟友在,也不允许他败。
“母亲寻我何事?”
康宁大长公主缓缓伸手指向他的鼻子,怒道:“你好歹也是本宫的嫡子,先帝的亲外甥,这般恬不知耻的去纠缠那和离妻,你将本宫与你皇舅的颜面置于何地?”
外面传得多难听啊,说她康宁趋炎附势拜高踩低,前段时间见程家出事,便撺掇儿子与儿媳和离,
如今眼瞧着安国公父子立下赫赫战功,又唆使儿子去求和,简直势利虚伪至极。
她势利?
她虚伪?
哈哈,她活了四十余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污蔑得如此彻底。
而这一切,全是眼前这没出息的东西一手造成的。
她怎能不怒?
“你非得让本宫登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