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爱情”的征兆已经开始显现。施贺杨从来没亲口说过自己多喜欢汪盛,但他的喜欢全都藏在了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甚至每一次接吻时的呼吸里。汪盛也不急着问,不急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不管施贺杨说不说,他都感受到了。就像此刻,汪楚良让汪盛哄哄不开心的施贺杨,汪盛还没说话,只是看向对方,施贺杨就已经笑了起来。大概是真的着急,后又被班主任给刺激着了,施贺杨憋着一股劲儿,提着一口气,非要给自己争个脸面出来。之后的日子,施贺杨倒是依旧没在性爱上亏待自己,想要就勾勾手指撩拨班主任的心头肉,那块儿“心头肉”倒是也很配合他,要什么给什么,想怎么要就怎么要,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哼哼唧唧。施贺杨一周至少有四天都是住在汪盛家,一开始他妈只是觉得这孩子出去玩,倒没在意,该赚钱赚钱,该打麻将打麻将,过了好一阵子了才渐渐发现似乎不太对劲,明明是自己家孩子,怎么跟长在人家同学家里了似的呢?终于,在一个周末,施贺杨他妈逮到了难得回家的儿子,把人按在被窝里审讯。“坦白从宽。”施贺杨他妈说,“最近搞什么猫腻呢?”“没搞猫腻。”施贺杨心说:是你儿子一直在被搞,搞得还挺舒服的。“那是在搞什么?”他妈捏着他耳朵,低头一看,突然意识到问题不太对,“这什么?”她手指搓了搓施贺杨锁骨下面的一块儿暗红色小印子:“厉害了啊,哪个姑娘啊?你不是阳痿吗?”听见“阳痿”这词儿,施贺杨差点儿晕过去。“那都是哪年的事儿了?”施贺杨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突然想起昨天早上他洗漱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己身上的吻痕,都是汪盛干的好事儿。“今年的事儿啊!”施贺杨他妈往床边一坐,“别睡了,起来说说,你病怎么好的?”“我根本就没病。”施贺杨说,“那次是个意外。”没找对对象。这要是早点儿跟汪盛这样那样,也不至于吓够呛。“那是个意外还是这是个意外?”施贺杨他妈还戳他的吻痕,“我可告诉你啊,你们现在还小,过早的性行为……我听说会影响长个儿。”“……啊?”“我听说的,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他妈振振有词,“好像是做爱太早的孩子长不高。”“我现在的身高可以了,我挺满意了。”施贺杨撇嘴,也不知道他妈这都是在哪儿听说的。“所以,你是真跟人家姑娘这样那样了?”施贺杨还没睡醒呢,脑子转得也慢,随口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不是姑娘。”“……啊?”这回轮到他妈疑惑了。“那是,姐姐?阿姨?儿子你厉害了啊!”施贺杨他妈觉得脑袋有点儿疼。“……妈,你思路太窄了,难怪没考上大学。”施贺杨他妈一听,一巴掌拍上了儿子的脑门:“还说起我来了?我没上大学不也把你拉扯大了吗?”施贺杨嘿嘿笑。“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施贺杨他妈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参不透少年的心。“没啥事儿,就是处了个对象,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那种。”“哪种?”“能每次都考年级第一的那种。”施贺杨他妈沉默片刻,说:“我记得你们年级第一是个男生。”“对啊。”施贺杨打了个哈欠,“我找了个老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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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嘿
72出柜这事儿,到了施贺杨嘴里,云淡风轻的。他妈愣了一下,满头问号。施贺杨一脸无所谓,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你等会儿啊,先别睡。”施贺杨他妈说,“搞了半天,你之前阳痿是因为你喜欢男生?”“应该是这么回事儿。”几秒钟后,施贺杨他妈发出了一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声音,像是爆笑又像是痛苦,像是哀嚎又像是窃喜。这位女士向来难以捉摸,施贺杨都习惯了。“不是,你的意思是,你跟人家已经……发生过关系了?”身为一位母亲,面对自己刚刚成年的儿子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有点儿太直接太赤裸,但他们的家庭向来如此直接赤裸。施贺杨哼哼着:“是哦。”“……”这位母亲再次陷入了沉默。就在施贺杨即将睡着的时候,又被叫醒了。“别睡,没问清楚呢。”他妈把他从被窝里捞出来,“怎么回事儿啊?你跟人家怎么勾搭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