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六生原本心里还烧着火,可被宫欣直勾勾水汪汪的眼神给一点点给浇灭了,他抬眸瞪了眼季星阑。

再垂首时,他直接吻上了宫欣水润嫣红的唇。

汪汕和萧琮都没想过宫六生来这一出,汪汕更是咬牙切齿骂了句脏话。

宫欣也被他吓得瞪圆了眼,正想推开他时,宫六生已经先退开了,不是舌吻。

宫六生看着一脸呆滞样的季星阑,满意地松开手,在宫欣耳边轻声说了句:“天黑之前要回来……不然的话今晚就带你玩玩新玩具……”

他声音很小,几乎是气音,估计只有站他们身边的萧琮能听见一两个词,可另外两人依然能看到宫六生在宫欣耳朵呢喃的亲密模样。

季星阑心情像过山车,轰隆隆地升至最高处,又呼啦啦地往下坠个没完没了,直到宫欣推开防火门吱呀一声他才回过神,于是不再看其他男人们一眼,紧跟着宫欣上了楼。

往上走两层楼便是天台,火烧云泼墨一般染红了一整片画布,绚烂夺目印在两人眸里,可两人都没心情欣赏这幅绝美的画作。

宫欣绕了一圈确认天台没人,之后她在高度至胸口的护墙旁站定,目光所至不遠处是沐浴在金光中的广州塔。

曝晒了一整天的砖墙摸上手还有些烫,不知哪家的小孩在白墙上画了些低俗色情的公仔画,脚下红砖地面的暑气上旋攀升,烘得膝盖骨头发烫。

季星阑还没从刚刚的震撼中脱离出来,他有满腔的疑问,但却无法过问,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眼前是五年没见的背影,微卷的发梢在傍晚温润的风中左右摇晃,金色的余晖在她白色裙摆上跳跃,还有裙摆下波澜起伏的阴影时明时暗。

他本来就反应慢一拍,此刻更是丧失思考能力的哑巴,连一句问好都没法开口,许多言语在心里争先恐后地找着出口,把胸腔挤得几乎失去了所有氧气。

最终只汇成一句,“姐姐……”

宫欣没有回过头,一声叹气随风飘到季星阑耳边,“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再这样叫我了。”

“没有,跟你说分手的不是我,宫欣,我不想分手。”季星阑又开始觉得五脏六腑开始疼痛起来。

“但是我们确实是分开了五年,”宫欣将被风吹散的头发别到耳后,“季星阑,我们回不去了,你懂吗?”

他不懂,他不想懂,他焦急着,往前走了几步,“可是……我们现在有了白羽啊,对,白羽,你既然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情了啊……”

“嗯,我承认,生完白羽之后有一段时间我还是对你总会挂念着。”宫欣肯定道。

季星阑心中的过山车再次哐当哐当上爬,可下一秒又开始俯冲,因为宫欣接着说:“我后来觉得只是我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我付出了那么多,最终还是失去了你,

不甘心我没办法让你为了我选择另一条路,那时候的我总觉得是因为我们爱得还不够深,

其实那时候我太冲动,你不成熟,我们半斤八两,各自都有些问题,却不愿意去面对。”

宫欣承认,自己当时也是火遮了眼,对事情处理冲动不理智,可她还是坚信着,就算没有姓杨的那个女人做坏,她和季星阑也没办法走得长久。

他们躲在那间一房一厅的小出租屋里谈风花雪月,忘了还有太多柴米油盐被他们丢在屋外,一打开门,问题如暴雨水浸一般汹涌而来。

“好好好……我们不聊这个问题好不好?”季星阑知道现在谈这个问题宫欣一定会筑起高墙,他换了个角度:“那白羽呢?白羽那么小,不能没有爸爸吧……”

宫欣终于转过了头,金栗色发丝划破依然躁动不已的空气,她用一种“你很奇怪耶”的眼神看着季星阑:“……你和我不都是小时候没有爸爸,却还活得好好的吗?”

季星阑一窒,确实是这样……

“而且你刚刚也看到了吧,如果我想要的话,有的是人愿意做白羽的爸爸